沒過多久,柳如顏就收拾妥當準備啟程。

系統又覥著臉皮湊過來:“宿主若與本君結盟,現可提供全方位高階服務,是您出門旅行之必備系統。”

柳如顏瞥了眼少年,彎了彎唇:“呵呵——”

呵呵是幾個意思?

他急得想撓牆。

不是說好了,天下宿主都是極易洗腦的沙雕?

不是說好了,賣萌傻笑就能抱到金大腿?

然,柳如顏面對風中凌亂一臉絕望的某系統,只是身姿瀟灑地踩蹬上馬,順手拍了拍馬頭:“夜白,此行辛苦你了。”

少年“嗷”的一聲追上,宿主你這樣對我,良心不會痛嗎!

林中,一匹快馬絕塵而去。

柳如顏身著銀鼠灰色翻領胡服,衣衫之下,是她特製的軟甲,能夠偽裝出男子身形。

系統恢復成睡眠模式,退回到識海。既然雙方都沒能達成共識,索性眼不見為淨。

柳如顏快馬走驛道,經過日夜兼程的趕路,終於在隔日傍晚,來到漢、遼邊境。

——幽州。

近來冬雨纏綿,在寒風凜冽的傍晚,尤顯陰冷。

驛館之內,聚集了不少換馬送信的驛使,還有煮酒取暖的官兵。

柳如顏掏出一隻藕色繡柳葉的荷包,亮出裡面的將軍令。驛長見此,連忙躬身迎著,親自把人給送到樓上。

二樓客舍。

她把尚在滴水的斗笠摘下,擱在門外,抬手扣響房門,裡面傳來男子的聲音。

“誰?”

“柳如顏奉旨前來。”她壓低了嗓音。

沉默片刻,屋內沒人應聲,門是闔著的,沒有落鎖。

“我便進來了。”她推門而入。

只聽一聲金鳴之音,脖子上突然橫了把彎刀。

嘖,這一言不合就動刀子的脾氣,果然和前世時一樣分毫未變。

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柳如顏含笑道:“使臣好雅興,喝得慣咱漢人的黃酒。這酒,雖香不膩人、吞不刺喉,但後勁可足。”

使臣在看到將軍令後,朝侍衛示意。她頸側的那把彎刀,才被人放下。

“你是吳廣派來的?”使臣用不地道的口音說,“我聽將軍說過你的事,此行就拜託你了,來,喝點熱酒暖暖身子。”

“客氣客氣。”柳如顏眼中含笑,朝他叉手作禮,“待會兒我還得騎馬,喝了這酒,可會上頭。”

使臣朗聲笑起:“就這種淡如清水的酒,還能喝醉了不成?我們草原男子大口喝酒,照樣也能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