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祖母傲始終保持著熟睡的姿勢,似乎不願回應徐雲書的問題。

但事實上,它的意識已然穿入徐雲書的腦海中,為徐雲書做出解答。

“因為先祖不想讓我們離開。”

這個回答有些超出徐雲書的預料,但仔細想想,似乎除了這個回答外,還真沒有其他的答案了。

傲的解說還在繼續。

“先祖賜予我們智慧,讓我們得以超脫於其他生物,能以最底層掠食者的身份為起點,繁衍壯大,最終成為這片土地的主人,這對族群來說,已經是極大的恩惠了。”

這樣說來,徐雲書的確也有這樣的疑問。

白狼族群似乎並不應該保持今時今日的地位。

徐雲書曾在夢境森林中,見識過七彩巨鳥的幼崽,它們自出生起就是強大的掠食者。

正常來說,族群的下限也決定了它們可抵達的上限,很少有例外的時候。

剛降生時甚至連初級掠食者都不是的白狼族群,很難繁衍至像今天這個地步。

它們不僅有為數不少的高階同族,還有像白狼首領那樣,能夠以身化湖的六級掠食者,甚至更高階別也有。

傲和吾的力量,徐雲書只窺見一斑,就知道有多強大了。

這些改變,很大程度上來自於那隻巨大顱骨的主人,讓白狼族群脫離矇昧狀態的白狼先祖。

“先祖離世的時候,曾經跟我們說起過,這裡是我們族群的繁衍生息之地,它希望我們死守這裡,絕不能踏出一步。”

……

只因為先祖的禁止?

出去了會怎樣?

似乎不會出事,畢竟徐雲書附身的白狼就是被水霧自荒漠席捲到森林中去的。

白狼身軀不僅沒死,反而在森林中生活得很滋潤。

“沒有原因嗎?”

“很遺憾,沒有。”傲繼續傳輸資訊,“我和吾是親眼見過先祖的族裔,它極有智慧,也很有耐心,不管我們蠢笨成什麼模樣,它都沒有不耐煩的時候,把為何要做這樣那樣的事,其中緣由講解得清清楚楚。”

“但唯有去世之前,最後的遺願,它沒有半句話的解釋。”

徐雲書嘗試著思考,“或許是它沒有時間解釋……”

傳遞到他腦海中的,是傲被笑話逗弄,略顯輕鬆的心情。

“你的實力還沒抵達我們的境地,如果有一天強大到能跟我和吾並肩的話,你會明白一件事。”

“想讓我們這樣的生物死掉,是件很困難的、曠日持久的事。如果先祖想解釋交代什麼,它有足夠的時間。”

徐雲書回憶起在先祖埋骨之地,那隻巨大顱骨傳遞而來的情緒。

遮擋風沙嗎?

明明是身處最惡劣的環境,先祖自己似乎也很厭惡,可為什麼一定要駐留此地呢?

有什麼特別的理由?

既然第一個疑問暫時找不到答案,那徐雲書就暫時擱置,問出了他的第二個問題:

“傲,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想問,白狼一共有幾個族群?”

正擺出熟睡姿勢的傲突然抬起頭來,瞳孔中閃過一絲冷冽的精光。

“你問這個做什麼?”

“……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徐雲書沉默半晌,再度傳達自己的意識,“我想,白狼族群不僅分為兩撥,甚至還互為仇寇,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