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兄的臉上是一片惶恐之色。

他一直聽著兩人的對話,儘管聽得半懂不懂,可在說到人質這個詞的時候,卻把他單獨拎了出來,怎麼想也不可能是好事。

站在徐雲書面前之後,眼鏡兄本能地開口想要呼救,然而話到嘴邊的時候,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因為他賴以說話的嘴巴,被紫色所籠罩。

「你們是一夥人對吧?現在,我的手裡有這麼多人質,如果你希望他們完好無損的話,就乖乖聽話,我給的待遇,比你想象中的要強很多倍。」

跟這傢伙聊天是件很令人不爽的事情,畢竟徐雲書不知道該將視線挪到哪裡。

似乎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這令人厭惡的紫色。

徐雲書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實上,以目前他所觀察到的資料來看,紫色膿液的傳播並沒有想象中強,看來有很多限制條件。

腦海中這樣歸納思考的時候,徐雲書嘴裡並沒有停止交涉。

「我能得到什麼?」

紫色的嘴巴笑了,「你應該問,你會失去什麼。」

話音剛落,眼鏡兄的手臂和腿骨,俱都被擰成麻花的形狀。

這個瘦弱小子的臉憋得通紅,他甚至無法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哪怕軟倒在地上,被控制住的嘴巴仍舊笑著。

如此滲人的一幕,如果不是夢境森林入侵的背景下,肯定會被人當做白日見鬼。

當然,即便是如今這個時候,不明內情的人也嚇出一身冷汗,渾身上下抖如篩糠。

比刑罰更令人恐懼的是未知,而比未知更可怕的是死亡。

當下就有人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欽透過魯英衡的嘴發出澹然的聲音,「閉嘴。」

然而面對驚恐至極的人,這樣的威懾顯然不太好用。

所以當著徐雲書的面,這些被固定在原地,無法動彈的人,每一個都自衣衫裡鑽出紫色的膿液來,均勻覆蓋在嘴的部位。

於是,世界徹底安靜了。

這段時間內,徐雲書一直冷眼旁觀。

直到欽做完了這一切後,他才緩緩開口,以不屑的語氣問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不順從你,你會殺掉我眼前這些人?」

「怎麼,你覺得我辦不到?」

徐雲書臉上浮現出嘲諷的神情來,「所以殺掉他們,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樣的回答,似乎讓欽愣住了。

「你是個很有趣的人,做大事者,的確不該拘泥於這些小節。」幾秒鐘後,他換了女秘書的聲音,繼續說話,「看來我估錯了你們之間的關係,你應該是這人請來的僱傭兵,對嗎?」

女秘書的手抬起,指向魯英衡,而站定不動的魯英衡額頭沁出汗珠來。

魯老頭一定是想說什麼,但嘴巴被控制住,什麼都說不出來,眼神裡流露出哀求之色來。

徐雲書自然看在眼裡,但他卻假裝看不見,臉上露出譏諷笑意來。….

「這麼明顯的關係,你本來應該第一時間發現才對。可你不僅沒有發現,還詳細盤問,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在拖時間?」

魯英衡紫色的嘴巴微動,「我為什麼要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