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一會兒,皮經緯才想起之前發生過什麼。

他「啊」了一聲,再度研究起自己的胸口來。

「我之前不是被槍打中了嗎?我記得自己胸口一痛,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徐雲書仍舊面無表情,「我把你治好了,你要慶幸歹徒用的是自制槍,不然的話,威力再大一點,心臟直接被貫穿,你根本等不到我來,就徹底涼透了。」

皮經緯因徐雲書的話緩了很久,他大口喘氣,隨著理智重新上線,終於漸漸釐清了眼下的情況。

他也是夢境森林的知情人,雖然不知道徐雲書是用了什麼手段為他療傷,不過附身者們有各種各樣神奇的手段。

直到氣息喘勻之後,皮經緯揉揉額頭,衝徐雲書感激道:「徐治安官,謝謝您啊!我是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中槍,明明旁邊還有不少人……啊,我的意思可不是說打中別人就好了,只是覺得自己倒黴……」

熟悉的感覺回來了,果然是那個碎嘴的皮經緯。

徐雲書瞥視這小子,左看右看,都不像特別有身份背景的樣子。

注意到徐雲書的視線,皮經緯方才閉了嘴。

他看自己全身還都光著,想要從手術檯上下來,找些東西給自己披上,然而剛一活動,卻察覺到胸口處開始劇烈疼痛。

明明面板看起來完好無損,可隨著身體的行動,仍舊能感覺到強烈的痛感。

皮經緯低頭看看胸口,又抬頭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徐雲書。

「徐治安官,我這是重傷未愈,所以才疼嗎?」

徐雲書回望的眼神裡,多了些許的同情。

「你剛剛亂動,所以治癒的時候,很多鉛彈沒能取出來,留在你身體裡了。」

「啊?」

皮經緯下意識探手又去摸,發現疼痛的地方並無傷口,但碰觸之後,痛感卻劇烈起來。

年輕的治安員登時慌張起來,他甚至沒做思考,就一把拽住徐雲書,神情焦慮,言辭懇切道:「徐治安官,救救我吧!」

「這會兒嘴倒是不碎了。」徐雲書臉上難得浮起笑意來,「躺好了,別動,我可不會麻醉。」

皮經緯聽話地再度躺下,但當他聽到「不會麻醉」這四個字的時候,差點想爬起來奪路而逃。

然而一想到胸口裡有一堆鉛彈,皮經緯就徹底放棄了抵抗。

他一直跟著陳鴻暉行動,自然也見過徐雲書的神奇之處,想來……這位不會害自己吧?

不過下一秒,皮經緯的注意力就被轉移走了。

因為他的雙手雙腳都被不知名的物體拘束住。

他知道是徐雲書的行為。

雖然知道這位徐先生應該不會害自己,但皮經緯仍舊心中驚慌。

「徐……徐治安官,您這是……」

「閉嘴,這是讓你別亂動的東西。」

皮經緯知趣地閉嘴了,他知道此時,自己的小命還在徐雲書的手裡。

然而片刻之後,他又忍不住慘嚎起來,因為徐雲書用一柄手術刀切開了他的胸口。

然後,另一隻手上,那個沾血的鑷子閃電般刺入創口,自創口內取出了一枚鉛彈。

皮經緯自覺疼痛難忍,有覺得利刃穿胸,這回不得再死一次,於是呼號得愈發慘烈。

然而慘呼片刻,胸口處居然完全不痛了,皮經緯努力伸長脖子,想看看自己胸口究竟發生了什麼。

直到將脖子壓得老低,眼珠子拼了命地往下瞪,也才勉強模湖看到一點點細節。

此時,高速行動的徐雲書已然切開了第三個口子。

皮經緯眼睜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