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質問姚高峰,這個厚顏無恥的傢伙居然說,他的兒子應該流著姚家人的血,至於是誰生的,她無權干涉。

她最後說:“當時,我簡直就受不了這種恥辱,甚至想過弄點老鼠藥把他和姚守義都藥死,然後帶著女兒、兒子去投濱江。但是我還是世俗面前屈服了,我捨不得那雙可愛的兒女,我也不敢去告發他們,我怕這樣會影響兒子以後的成長。”她兩眼空洞地盯著簡正,“你能原諒我嗎?”

他的心在滴血,為她的屈辱和痛苦而痛心疾首,而這切強加在她身上的磨難正是因為自己的過錯而造成的,他自己才是罪魁禍首,要求得原諒的人應該是自己,他有什麼權力說原諒或者不原諒她呢?

這時,剛好他們又回到了那個客廳。他一把就將抱在懷裡,把嘴貼著她的耳根,喃喃地說:“應該原諒的人是我!都是我的錯——”這是他的真心話,也是他的真情流露,兩行眼淚已瀰漫在這個漢子那張剛毅的臉上。

她接受到了他的真誠,抬起手臂,穿過兩具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環過他的脖子,踮起腳,仰起頭,用自己的嘴唇尋找著他的嘴唇。

狂風暴雨不因久旱而降臨,也不因久澇而停止。僅僅是因為兩顆仰慕而又期待的心帶著各自的軀體碰撞到了一起,產生了電閃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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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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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感覺另一個她在召喚著他。

她和她一樣的漂亮,一模一樣的漂亮,但她穿著軍裝。

他和她還有約定,在沒有解除那個約定之前,他有權這樣放肆嗎?

球已經靠近球門,守門員已經下場,只要輕輕一踢,這場世紀大戰就要勝利了。而就在這關鍵時刻,運動員的腳一歪,那球射在了門柱上,又彈了回來。

他驚慌地站了起來。

她迷惑地坐了起來。

他撿起屬於自己的衣服,匆忙地跑向了衛生間。

他把那股罪惡的汙濁噴在了馬桶裡。

他木然地扯了一把紙巾,擦拭著軀體上的殘留,隨手就丟進了紙簍裡。

他在衛生間穿好自己的衣服,又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象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低著頭從衛生間裡走出來。

會客廳裡已經被重新收拾了一遍,沒有了一絲凌亂的痕跡,穿戴整齊的凌純雪見他走過來,端來一杯剛泡好的茶,微笑著遞給他。

“我——”他冏地滿臉通紅,憋了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剛才,我——”

“喝茶!”她笑得是那樣的幸福,她本來想說她更期待新婚之夜的美好,但一張嘴,冒出來的卻是,“喝茶呀!”

“喝茶!”他舉起杯,脖子一仰。

“小心燙——”她急忙說。

但為是已晚,一整杯已經被倒進了他的胃裡,緊接著他就呼呼地吸著氣,那敢情是被燙壞了。呼了兩口氣,就開始傻笑起來。

她也被他逗笑了,“傻樣——”然後從他手裡拿過杯,又給他倒了一杯涼茶,“慢慢喝,誰會同你搶呀!”

他擺了擺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那意思是燙壞了,不喝了。

“哈哈——”她又笑了起來,然後自己把那杯茶喝了。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都三點多鐘了,你還要指揮行動,你先走吧。”

“你呢?”他被燙得說話有點吃力。

“能說話呀,那證明沒事,嘻嘻。”她又笑了了起來,“我再坐一會,然後看看有什麼東西要拿走的。”

“行不行呀?”他還是有點不放心她。

“行!這行多年,你都沒管我,不是照樣行嗎?”她用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向外推搡著他,“不過,以後你可要管我了。”

就這樣,簡正先行離開了那個院子,離開了她。

103 馬陽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