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這是我微信資訊提示音。

睦男抓起手機一看,都是下午2點多了,原來她在床上這渾渾噩噩睡了十幾個小時了。

手機裡有好多未接電話和好多微信資訊,而且都是阮先超打或發過來的。點開他的微信資訊看了起來。

“到家了嗎?”

“打電話沒接,是睡覺了吧。”

“我幫你請假了,安心休息吧。”

……

“又有一個新情況:我們在馬陽的宿舍裡找到了20萬元現金,透過現金捆紙上的名章,我們找了名章的主人,她是建設銀行的一名櫃員,經該櫃員對照片辯認,並檢視當天錄影,這20萬就是簡正人銀行取出來的。同時在馬陽的宿舍裡還發現了一雙皮手套,透過化驗,那皮雙手套裡面塗滿了百草枯。”

“據當天強扌斥現場的其他人人反映,安全員馬陽進入現場檢查時,簡正主動要求陪他進去一起安檢攝像。而且從大院裡出來後,簡正特別繞到自己的車上,拿了一雙皮手套給馬陽。”

“簡正對這些也都認了……”

看到這裡,睦男再也忍不住了,馬上撥打他的電話。

剛嘟一聲,他就接了電話:“喂,睦大美女,還好吧!”聲音裡明顯透著驚喜。

“這些是真的嗎?”她焦急地想知道結果。

阮先超就把所有的情況都告訴了她。

簡正承認了那錢是他給的,先是想收買馬陽,後來又想到滅口,就送了一雙沾有百草枯的手套給他,使馬陽中毒而亡。同時他還承認了姦殺凌純雪的罪行。而且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改過口,關鍵是他一直都主動要求償命,要求法院判他死刑。

……

“不可能!”掛了電話後睦男對自己說。因為她相信他不會這麼做,他不會殺人,更不會去強姦。等那份體液檢測報告出來就清楚了。

她太瞭解他了。

他是個正人君子,絕對是的。這個睦男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和簡政委一起準備和參加法律知識比賽的日子是睦男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日子,她每天心裡都裝滿了期待、興奮和甜蜜。但那段日子又是最彷徨的日子,總患得患失,總會突然感覺到無窮的失落。

只要和他在一起,她的直覺告訴她,無時不刻他都在用視線暖暖地包裹著她。但她又永遠捕捉不到他的目光,只要她一看他,他就會很巧妙地把視線移開。

我感覺我的直覺不會錯,於是就找了個機會驗證一下。

那次,他們一起到師裡參加比賽。

按通知要求,他們要提前一天到師部報到。

他們報完到之後,就被安排住在師部的招待所裡。

從師部到招待所剛好要過一條公路,而那條公路交通狀況非常糟糕,既沒有紅綠燈,還人車混行。

他們在往招待所走去的時候,她故意走在他的後面,她見他時不是左顧右盼,其實她知道,他是在用餘光看她。雖然他走在她前面,但她走快點,他就走快點,她走慢點,他跟著就走慢點,兩個人始終保持在幾步遠的地方。

剛好這時有兩個人抬著一個席夢思床墊過來,快步從他們中間穿過。

睦男就緊走幾步,躲在床墊後面,往招待所走去,剛好招待所大門旁邊有兩排綠化灌木,她就迅速藏在灌木叢後面,並透過縫隙觀察他。

他發現她沒有跟上來,也就停了下來,然後左右扭了扭脖子,她看到他在扭脖子的時候,眼珠子也在轉,可也沒有看到她,他突然轉過身,東張西望,還是沒有看到她,這一下他就急了,丟下行李就往回跑,跑到公路邊拼命叫:“小睦——小睦!”“睦男——睦男!”然後他又一邊叫著她的名字,一邊混進那股人車混行的洪流,向對面的師部跑去。

一個在團是象神一樣存在的政委,此刻象個捲入洪流中的孩子,拼命地、無助地掙扎。

那一刻,她已是淚流滿面,突然覺得無比心痛,一下子就跑到了公路邊,對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政委——”

他聽到她的聲音,一下子就停在了公路中間,然後慢慢地轉過頭來看著她,驚喜的表情從他臉上一掠而過。

她眼巴巴地看著他走過來,他居然無視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從她身邊經過地時候,很平淡地說了一句,“走吧!”

她氣得想踢他幾腳,什麼態度?

人家那麼傷心,不安慰一下!

氣死了,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不過瞬間又高興起來了,哈哈,終於證明了她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