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把這‘茅廬春’,再給本姑娘上一罈!”

棗陽城裡,最大的一家酒樓“新蘭亭”內,一位一身鵝黃色衣裙的妙齡女子,正在自斟自飲。

桌上滿滿地擺放著,當地有名的各色菜餚。

菜沒怎麼動,一罈五斤裝的“茅廬春”,竟然已經見了底。

此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尾隨郭默,而離開臨安的李莫愁。

一路上,飢餐渴飲、曉行夜宿,已經出來七八天了,明日就是新的一年開始,她卻依然沒能見到郭默的身影。

又趕了一天的路,天上竟然飄起了小雪,李莫愁也有些累了。

往日裡,雖然也是獨來獨往的,相比這次的出行,卻顯得格外的憋悶。

美貌的年輕女子,單身上路,途中還是遇到了,幾次宵小之徒的調戲。

可惜,這些不開眼的傢伙,正碰上心情不好的李莫愁,一個個都被打得鼻青臉腫的。

剛進隨州地界,竟然還遭遇了黑店,最終惹得李大姑娘,一怒之下,火燒了店房。

一到棗陽,李莫愁就進了這家叫“新蘭亭”的酒樓,聽夥計說店裡有當地最有名氣的“茅廬春”,就要了一罈。

相傳,這種酒是當年諸葛亮的妻子,一代奇女子黃月英最先釀造的。

馬上就要新年了,李莫愁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一個人過年。

她都有些想念古墓了,想念那個整天冷冰冰的師傅,不知道師傅出關了沒有,看到自己偷跑下山,也不知道會生氣與否?

想起了孫婆婆那張難看的臉,雖然孫婆婆長得兇惡,相處時間久了,卻發現也是一個心腸良善之人。

想起了那個粉嘟嘟的小師妹,孫婆婆最喜歡她了,走到哪裡都要帶著她。

趕了一天的路,再加上年近思親,不覺就多喝了幾碗,一罈“茅廬春”見了底。

“姑娘,您還是少喝一點兒吧,外邊下雪了,要不就在咱家店裡歇了吧,後邊的客房,也寬敞乾淨。”

夥計看她孤身一個女子,又是大年夜的,就好心地勸道。

“你這個夥計,人家姑娘願意喝酒,還有你這樣不願意賣酒的嗎?就按這位姑娘所說,將‘茅廬春’速速上來。”

就在這時,從酒樓外又走進幾個人。

當先的是一位男子,模樣長得也算是俊俏,一身白衣,大冷的天兒,手裡卻拿著一把灑金的摺扇,看樣子有三十歲出頭的年紀。

身後跟進來四名年輕的女子,同樣身穿白衣,一層薄薄的白紗罩面,腰佩長劍。

說話的,正是那位三十歲出頭的公子,只見他搖著摺扇,來到李莫愁面前。

收起摺扇,雙手抱拳道。

“姑娘,一年將盡夜,萬里未歸人。能在此時此刻,與姑娘在這裡相遇,也是一種緣分。在下坐下來一起喝一杯,姑娘不會介意吧?”

來人說著,竟然自顧自地在李莫愁對面,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

也許是剛喝的酒起了作用,也許真如這位公子所說,能在這裡相遇是緣分使然,李莫愁竟然沒出言拒絕。

這時候,夥計已經把酒端上來了。

來人接過酒罈子,揮手讓夥計下去,親自拍開了封泥。

“好酒——”

只見他自己先倒了一碗,喝了下去。

然後站起身來,笑嘻嘻地拿過李莫愁的酒碗,也幫她倒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