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日,上午。

經過充分的準備,制定出極為周密完善的作戰計劃後。

許家莊出征艦隊,發動了三缸蒸汽機,拉響汽笛,正式的離港出發。

寬闊的海面之上,數尺高的波濤之間。

三艘大船正在噼波斬浪,呈一字長蛇佇列,徑直向南航行。

由於攜帶物資過多,且出於節省燃料的考慮,三艘大船的航速只有12節左右。

此刻航行在最前面的‘耀武號’上,船樓的駕駛控制艙中。

艦長左先富正透過無線電廣播裝置,在公共頻道中,與身後兩艘船的船長進行對話。

“照這個速度,大概三天後,我們就可抵達福建泉州、廈門一帶的海域,然後展示我們許家莊海上之實力了。”

“此番以華夏同族之名義,南下馳援鄭家,我雖然佩服莊主大人深明大義,格局深遠,但那鄭氏集團的鄭芝龍,不過一唯利是圖的商人耳,先認賊作父,成了海盜商人李旦的義子,又為了討好倭國幕府,娶倭女為妻,留妻子在倭國為質,以取得幕府信任,後又投靠荷蘭人,幫助荷蘭人經營商貨、充當打手賣命,這才得到荷蘭人的支援,逐漸成勢,現在又壟斷東南海貿,為利益果斷與荷蘭人翻臉,端的是三姓家奴,見利忘義,乃華夏血脈之恥!根本不值我們相幫,但莊主寬容仁慈,不計較鄭芝龍這些齷齪過往,讓他撿了個大便宜。”

海運7號船長孫成,他特意研究瞭解過鄭芝龍的發展史,對其反覆橫跳的人品極為鄙視。

“鄭芝龍不過鼠輩耳,不及莊主大人之萬一,這次幫助鄭家之後,若鄭芝龍識相,應當會跳到我們許家莊這邊,乖乖成為許家莊之附庸勢力;若不識相的話,他不會再有跳的機會了,就算是我們這區區三艘船,也能給鄭家一擊重創!”海運8號的船長劉廣善道。

“話千萬不可這麼說!”

耀武號艦長左先富搖頭道:“莊主做出援鄭之決定,不是為了一個鄭芝龍,而是為了鄭氏集團那五萬多的專業水手,這些人才正是我們急需要用的,還有造船的大批成熟工匠,我們主要是為了這些東西,才踏上這趟出征之旅,況且我們三艘船上,有福建水手五百多人,皆兢兢業業,能力出色,就是為了這些自己人,也必須出征一趟。”

“是是是,左兄長說的是,我的覺悟遠遠不及左兄啊。”

“這次我們若表現的好一些,既要擊潰外敵,也要震懾鄭家,說不定真能把鄭家納為我們的附庸,屆時五萬多專業水手,至少可駕馭千艘蒸汽大船,再得到福建的造船工匠,許家莊的造船效率,至少可提高三到五倍,讓大船更多更快的下水,這麼想想,援助鄭家帶來的利益,或許遠大於擊敗迫降鄭家的利益,畢竟鄭家一旦敗了,帶人操船就跑,大海茫茫,真不一定能找到他們,我們很可能兩手空空。”

孫成、劉廣善二人紛紛說道。

左先富則總結道:“不論如何,莊主大人的一切決定都是正確的,都是不可質疑的真理,我等凡俗之人,可能一時疑惑難以理解,但必須堅決執行!你們可明白?”

“是,明白!”

“我早就理解透徹了,未有過半點疑惑。”

孫成、劉廣善二人道。

……

此刻。

海運8號內部。

因為面波浪較小,船速也慢,非常適合海釣。

海軍陸戰隊第一旅一營營長張富貴,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釣竿,透過下層甲板的通風窗,甩出掛有魚餌的魚線,等待魚兒上鉤。

而可用的通風窗只有五十多個,所以也就有五十多根釣竿同時垂釣。

海面下的海魚們,不僅種類數量眾多,且見魚餌就咬,傻的可愛,很快就紛紛上鉤。

還有兵士專門報告收穫。

“海鱸魚上鉤一條。”

“兩斤多的多寶魚上鉤一條!”

“這裡白鯧魚上來一條。”

“十多斤的紅頭魚釣上一條。”

“二十斤的大黃魚釣上一條。”

“營長這裡也有魚上鉤了,釣上三斤多的帶魚一條。”張富貴連續跑竿三次,終於釣上一條,身旁的親兵頓時大聲說道。

“算了,我釣魚水平差,有誰比較厲害的,可過來接手我這根魚竿。”張富貴道,海釣是需要一定技巧的,他水平較菜,而旁邊海釣水平高的,已經開始比賽誰釣的多,誰釣的魚更大了,他還是不要參與進來,在一旁看他們比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