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聽到,瞪圓了眼睛拔地而起,驚的不知說什麼好。

“他……他竟敢……真的……這……”

座下閻象摸著鬍子沉思了一會,方才說道:“主公,依在下看,劉慶遇刺之事恐怕還沒那麼簡單,其封鎖我與汝南之間的各處道路,防的是我軍與袁基相應,內外攻打汝南。由此可見,劉慶遇刺之事必定是真!”

“不錯,劉慶此人面善心狠,但是名義上做的足,為主公計,會盟之事勢在必行!”

雖然麾下謀士都說了許多見解,袁術還是沒能緩過來,他劉慶憑什麼駐軍那?我可是袁家嫡子袁公路,他認為當初在洛陽還是他罩的劉慶!但隨即袁術又轉念一想,人都遇刺了,生死不明,這樣做也難免。

但是劉慶卻弄錯了物件,因為袁基是袁紹那頭的,汝南袁氏只是一面之緣的遠方親戚罷了,更多的是一面都未曾見過。

楊弘也想到此處,問道:“主公,臣斗膽問一句,那汝南的袁氏與主公有何聯絡?那袁基與主公又是什麼聯絡?”

心裡想通了也好受了點,袁術又拍拍腿坐下,扔幾個瓜果點心到嘴裡,說道:“汝南袁氏雖是袁家當初發跡的地方,也是袁家大部分族人所在之地,但是袁家的一些人中龍鳳或是有影響的族人大多都隨著遷到洛陽去了,所以啊,那些遠房的親戚我哪裡認得。”說著吐出果核,又塞進一顆到嘴裡,接著道:“至於那袁基更別提了,原本說好了是要到洛陽去任職的,不知怎麼又回了汝南,這下捅破了天,去刺殺劉慶,虧劉慶防賊一樣防著我。我與他就不熟!”

閻象拍了拍手,大笑幾聲:“若是如此!主公大事可成!”

袁術好奇道:“為何?怎麼就大事可成了?你仔細說與我聽。”

閻象認真道:“首先主公與袁基不熟,那袁基是去洛陽任職的,卻突然出現在汝南,刺殺劉慶,為何呢?”

“是啊,為何呢?你問我啊?我還想知道呢?”聽閻象雲裡霧裡的,吊起興趣又不說,袁術不滿道。

閻象不緊不慢道:“主公莫急。聽某細細說來。袁基去刺劉慶,對其有什麼好處呢?在下思前想後,袁基是想借此壯勢來代表袁家?”

“這怎麼可能,不說我這個嫡子還在了,就是冀州那個婢子養的,都知道這不可能嘛!”

“是極!所以他做這件事完全沒有好處,但他卻放著洛陽一馬平川的新職不去上任,跑到汝南來尋死,這說不通,依在下所見,此事必是袁本初之意!”

“哦?為何?”袁渙也算是袁家之人,此時不解道。

“此事不難,首先劉慶之死於主公沒有好處可言,劉慶與主公進可為八拜之交,退可為盟友共敵袁紹,殺劉慶是為不智。第二,劉慶若死,反之對袁紹極為有利,其人現已佔據冀州,又放任手下諸侯搶佔地盤,劉慶所佔之地雖不如其,但是劉慶之威勢與名望卻在其之上,殺了劉慶,再取主公之南陽,便可接連吞噬豫州一帶,以此為基再圖謀南方之地!”

“那我該如何應對呢?”袁術問道。

“我方才說此事乃是主公稱霸之機會,所言非虛。”閻象侃侃而談。

“袁基於主公而言,並無用處,就是那汝南的族人主公也不甚熟悉,我設想劉慶此人自入京以來,順風順水,此時遇刺定是氣惱萬分,所以這氣是撒在汝南袁氏身上,撒在袁基身上的,其人派兵於交接之處,就是怕主公與汝南袁氏有所聯絡,主公大可以此為籌碼相交換!就算劉慶殺了,主公也大可說是袁紹指示的,而且殺人者自是劉慶,此間大有文章可做!此為其一!”

“主公與劉慶之間並無仇恨,而袁紹卻指示袁基刺殺劉慶,加上此前討董糧食一事,深仇大恨莫過於此,主公大可與劉慶聯絡商量組成盟軍征討袁紹一事!此為其二!可謂是天賜良機!”

袁術本來還是雲山霧罩的,聽完了閻象的分析,頓時豁然開朗,稱讚道:“難怪劉慶手下那麼多謀士,那婢子也去請許多文士,先生之才大矣!這要是我去想,是怎麼也想不到如此周全的!”

閻象受了誇讚,有意無意向袁渙、楊弘、張勳等袁術愛將看了看,引以為傲。

袁術又接著問道:“那我與劉慶相盟征討袁紹,袁紹其在冀州,相距甚遠啊!況且我兩個要去攻打袁紹,中間路途遙遠,這並非易事啊!”

張勳撇了眼閻象道:“竟會誇口!你們這些文士是不知道怎麼打的過去!下次你大可自己試試看!”

楊弘見閻象搶了先機,長篇大論說的有幾分道理得了袁術誇獎,此時又見他要開口, 便搶著說道:“說是攻打袁紹,只是以此事為藉口而已!只是表明天下與劉慶結盟,共同攻袁紹!”

“嗨呀!搞了半天就是做做樣子!那有什麼意思?不如在家喝喝酒!還痛快些!”

眾人相顧無言,不能回答,閻象走到眾人面前,得意洋洋。

袁術見閻象這幅樣子,知道其肯定又要有什麼屁要放,而且每次越傲氣,計謀越得勁,他都習慣了這廝。

卻也只好裝著配合道:“主簿有良策獻上否?”

閻象一步一步慢慢走到袁術跟前,沉聲道:“主公大可與劉慶相約,瓜分兗、豫二州!”

楊弘反駁道:“你可是糊塗了?劉慶可不是庸人,豫州之地,乃中原之要地,豈可白白送與他人?”

閻象嘲諷道:“我尚為說完,你急什麼?豈忘了會盟還有一人?”

“孫文臺?”

“沒錯,正是孫堅。到時可派其征討荊州江夏,文臺勇烈,江夏必下!我等於南陽、江夏對劉慶形成夾擊之勢,其豈能形成什麼風浪?至於豫州,只是一個說頭而已,光是南陽就在我們手中,還有其他幾個州郡,豈是這麼容易就能攻下的?”

眾人雖然不喜閻象為人,但不得不承認這番話有理有據,乃是良策。

袁術更是高興的合不攏嘴了,不顧臺下眾臣嫉妒、不屑、憤恨等等神色,大賞閻象,並下令道:“來人,去汝南報信於劉慶,就說我欲與其相會於兩郡相交之地,就設在淯水河畔,當年更始假帝設壇登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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