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自去,袁紹那一路兵馬可還未走。

那天既被劉慶在陣前羞辱,袁紹想著怎樣也得扳回一成,與劉慶之前恩恩怨怨日後再算,可是總得殺進汜水關啊,不然別人如何看待他?只會說差劉慶甚遠。

於是匆匆召集各路將領議事。

“諸公盡皆在此,劉慶那小兒受了董卓收買不日開往汝南去了。現我等何時進攻汜水關還請諸公拿個章程。”

袁紹掃過諸人,盤問道,似是覺得黑的不夠過癮,又特意笑著拉出孔伷說:“孔公,劉慶此子雖有點本事,但在你處手下郡縣做事,其人又最愛折騰,你可有的受了!”

孔伷知道袁紹與劉慶不對付,又恐劉慶聲望太大,奪了自己州伯,當即站起來狠道:“那劉慶在我手下汝南郡做事,若是安分些還就罷了,若是像那日一樣惹事生分、尊卑無序,只看我怎麼收拾他。”

除了曹操諸人皆附和道:“孔公說的是,那劉慶也太狂妄了些,孔公回豫,要好好教訓才是。”

曹操暗自思忖,劉慶兵多將廣,文臣猛將無數,你孔伷拿什麼教訓他,論名聲你不過是個名士,他劉慶可是朝廷欽定的皇兄;論功績,你孔伷什麼都沒有,他劉慶可是實打實的誅宦先鋒,宰了趙忠,誅董更是一路盟軍都督;論人望,劉慶四海皆知,要是說論清談扯白,你孔伷倒是有幾分勝算。曹操想到此處,不免忍不住冷笑,心下決定不與孔伷過多往來。

袁紹聽了倒是高興,說是勸勉倒不如說叫孔伷加大力度:“誒,孔公,國助再怎麼說也是朝廷欽定的鎮南將軍,總得給朝廷幾分面子不是。”

又對諸人道:“諸公,汜水關易守難攻,舊攻不下,那虎牢關現有空處,我想不若我等移步虎牢,劉慶不守大局私自離去,我等不去恐被董卓佔了便宜,諸公覺得若何?”

諸人聞言心裡一喜,這下不用出力了,盡皆讚歎歌頌,稱美袁紹多智多謀,顧全大局。

曹操諫道:“本初,我等原定計劃為二路齊攻,不若還照此法,留一部分兵馬在汜水,大隊撤出前往洛陽,迷惑董卓,汜水或是洛陽哪一齣是實哪一齣是虛,那董卓豈能分得清?”

袁紹怕人分了他的權,又出了第二個劉慶,安能同意,“孟德,你所言有些道理,但是若是隻留一部兵馬,恐兵力分散,無力入關啊,若留的多了,豈不是一關空虛,還是都去虎牢為妙!”

“可是,本初,兵法虛虛實實,一處佯攻即可啊!”

“好了!孟德,我是盟主,我意已決,請勿多言!”

曹操欲言又止,嘆息數聲,看著賬內阿諛奉承的眾人,覺得有些反胃,稱病先離帳去了。

回帳,謀士戲志才道:“孟德,何事如此愁思?”

曹操看了戲志才一眼,嘆道:“志才,你且不知,本初急欲前往虎牢,兵法洛陽,我所提議兩軍併發,虛實相合,必能大破董卓。若是國助在此,定能聽我所勸。”

戲忠聞言大笑:“孟德,我道你是個聰明人。怎麼反被聰明誤了?你且看劉慶此人,入京時方才一孝廉耳,今日授封鎮南大將軍,率甲數萬,良將謀士不絕於耳,在陣前罵的袁紹不敢抬頭,你在京時是什麼位置,怎麼今日反被袁紹所拒之言愁眉不展呢?”

戲志才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孟德,論私,你我至交好友,論公,你我君臣。我只問你,天下不可一日無主,那洛陽在董卓之手的是天下之主嗎?”

曹操若有所思,“非也,豈有圍困深井之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