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二年,二月,距離劉慶取虎牢才過去幾日。

洛陽太師府。

董卓極為不爽。

他剛收到劉慶取下虎牢關,華雄、李肅被擒,胡軫身死的訊息。

“文優,那賈詡動身多久了?”

董卓將手裡的餌一把拋進魚池,顯然心情極度不佳,沒有什麼興致。

“算算時日也該到了,不過劉慶現在手裡籌碼又不同了,唉,談不談的成還是個問題。”

又繞著院子轉了幾圈,沉聲道:“虎牢關離洛陽路程不遠,旦夕便至,現在我擔心的是劉慶什麼封賞都不要了,就要我這顆大好的頭顱啊!”

李儒安撫道:“董公勿要憂慮過甚。豈忘了還有一人?”

“哦?你是說袁紹?”董卓似是想起了什麼,“他倒是可以利用。最近可有什麼訊息傳來?”

“袁紹此人好謀無斷,又重身世,劉慶此時率先取了虎牢關,戰戰大捷,想必其早已忍耐不住了。多則幾天,少則這幾日想必就有訊息傳來。”

董卓點點頭,神色嚴肅:“此事還是要謹慎啊!事關基業之事,若賈詡再無訊息傳回,再派人去談,拖些時日也是好的。”

又思索了一會道:“虎牢關還是離洛陽太近,為保萬無一失,還是遷都為上,文優,你道如何?”

李儒雖是寒門,心裡卻只有董卓大事,至於百姓?早與他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了!

當即點頭允諾道:“依我所見,劉慶此人詭計多端,還是遷都萬無一失,董公可稍作試探。等賈詡回來再行決定。”

第二天朝會,董卓召集公卿商議。

“今關東賊首猖獗,賊首劉慶奪朝廷虎牢關,意圖不軌。我今欲遷都,漢東都洛陽,二百餘年,氣數已衰。吾觀旺氣實在長安,欲奉駕西幸。汝等皆隨而行,諸位覺得何如?”

司徒楊彪道:“關中殘破零落。今只為小事無緣無故棄宗廟不顧,棄皇陵不管,恐百姓驚動。天下動易,安之至難。望丞相明察。”

董卓大怒:“汝阻國家大計耶?”

太尉黃琬道:“楊司徒所言甚是。”

董卓恨恨道:“關東盜賊紛起,天下崩亂。長安有崤山、函谷關之險,更靠近隴右,一些木頭磚瓦,營造宮室不難,不須月餘即刻。汝等休要胡言亂語。若那劉慶有所異動,即日遷都,要怪便怪他去吧!”

說完便下朝回府,董卓上車,只見有二人擋住去路。

對車作揖,乃是尚書周毖、新任城門校尉伍瓊。

“汝二人擋我去路,所為何事啊?”董卓朝會提出遷都,被百官相拒,已是一肚子怒火,此時心情極差,只想殺人、殺人還是殺人。

周毖道:“今聞丞相欲遷都長安,故來相諫。”

董卓大怒,先前朝會不諫,等我回府再諫是什麼道理?為了揚名就如此拿人做墊腳石是吧?當即怒道:“我當初聽說過你門兩個,保用袁紹就是你們,今紹袁紹已起兵作亂,你等便是一黨!”

“來人,拖下去斬了!斬了!豎子!孰為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