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回道住處,眾人皆急切問道:“公達,怎麼樣了?”

荀攸搖頭,沉悶道:“不行,劉慶身邊能人異士不少,有能文者有允武者,他都未和我交談,就被他手下門客給擋住了。”

逢紀道:“何人如此厲害,連公達你都未說服他,這倒是棘手了。”

荀攸聽了頗為憤恨道:“那廝巧舌如簧,盡說些歪理邪說,我與他辯的厲害,關鍵時候他卻不說了,只是飲酒大笑,問其是何人,只道是劉國助手下酒客,豈有這般厲害的酒客?”

何進聽了直皺眉說道:“這劉國助端的是不給我面子!叫了他三番五次就是裝傻充愣,不如直接繞過他行事,或是罷他的官,如何?”

吳匡知些兵事說道:“如此行事恐有風險,這劉國助掌了洛陽的城門,外面之兵難以進來,裡面兵士難以外出,宦官裡蹇碩為西園軍元帥,不少兵卒還聽他的。而且我聽說那劉國助整改頓了兵馬,我前日親自去瞧了,兵容頗為雄壯,帶兵之人也頗有氣勢,恐是現在洛陽城裡最為勇武的一支兵馬,若其聯合起來,恐有不測,大將軍慎行!”

袁紹也諫言說:“大將軍,劉國助此人平時與我們多有往來,就算不能拉攏,也斷不能讓其走到閹豎那一方去!”

何進是個殺豬的,憑著何皇后才得了靈帝寵愛,對這些事是一竅不通,愁的直揉腦袋,吼道:“這也不行!那也不可!諸公,你們說,你們說該怎麼辦?這個劉慶真是愁人!當初先帝升他為校尉的時候,我怎麼就沒諫言反對呢?以致今天這麼頭痛!”

袁術此時昂首闊步走出眾將行列,朗聲道:“爾等不如劉國助久矣!”

眾人大驚,這袁公路是腦子抽筋了?平時任俠耍耍威風也就算了,今日是決定天下的大事,怎麼也如此做派。

袁紹拉住他道:“公路,這裡不是你放肆的地方,還不給大將軍賠罪!”

袁術說道:“大將軍,我與劉慶此人相交多日,此人如此作風,我是再清楚不過了。”

何進一聽來了精神,挺身問道:“哦?公路但說無妨。”

袁術甩開袁紹的手臂,在何進帳前邊走邊道:“劉國助此人極難琢磨,你說他是儒士,他有時又比誰都任俠義氣,你說他是俠士,他有時又有些書生意氣,對待此人,不能與一般人一樣。”

何進一聽,沒想到袁術還真有些門道,說道:“公路,說下去,繼續說。”

袁術見此時眾人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就連自己那堂兄都微微點頭似是讚許,心裡快活極了。

也不知劉慶究竟是如何想的,胡謅一通道:“欲拉攏此人,只需一物便可!”

何進急忙問道:“何物?”

袁術道:“官職!”

眾人不解:“為何?”

袁術先前已經胡說了一通,這時便順著意思信口道:“我曾聽聞此人論志,言及天下,若為一郡之掌,則保一郡安穩,若為一州之掌,則保一郡安定。若封官許願,豈有不投效之理?”

荀攸仔細聽完點頭贊同道:“公路此番話有理,此人之志不小,聽其話意也非宦官之流,大可一試。”

何進點頭笑道:“官職耳,此有何難,若其助我誅宦,給他便是了。”

話音剛落,門外匆匆跑進一兵士,俯身在何進耳邊說了幾句。

何進大驚失色,連暫別的話都未來得及說就跑去了後院。不一會來到眾人面前大汗淋漓道:“這些閹豎幾欲動手了!為之奈何?”

說罷把信展示眾人,只見上面寫著:大將軍兄弟執政專權,現在與天下黨人謀劃誅殺先帝左右親近的,消滅我們這些人,只因為我統領禁兵,所以暫時猶豫不決。現在應當共同把上閣關閉,急捕殺之。

何進當即傳令黃門令:“你帶兵立即去蹇碩府上擒住他,切記要快。如遇反抗,就地格殺。”

那黃門令得了將令,領了兵直奔蹇碩府上,直接殺將進去,喊道:“大將軍有令,如遇反抗者,格殺勿論。”

蹇碩沉睡在床,聽聞門外喊殺聲,驚醒道:“何事?何事?”

那黃門令已經殺進內室,冷笑道:“蹇校尉,你是自己解決呢?還是我幫你呢?”

蹇碩驚慌道:“是大將軍還是太后?”

“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