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殺尹看著面無表情,卻又淚流滿面的雪女。

即便是身為野獸的它,也從中感受到一種對立又矛盾的撕裂般的美感。

它那雙犀眼看著面前的雪女,看到雪女那如同湖底般幽邃而又冰冷的雙眼時,它把想問的話又統統咽回了肚子。

“我會去替他報仇。”雪女聲音中充滿了徹骨的冰冷,帶有一種玉石俱焚的決絕。

有句話沒有說出口的話,那就是“如果我也死了,哪怕是闖到地獄的盡頭,我也要找到他。”

雪女的憤怒不是那種歇斯底里的憤怒,而是一種一種如同看似平靜,但其實如同湖底激盪的暗流,不動聲色,但又帶著一種幽暗與深邃的冰冷。

雪女話語中的溫度讓喜冷怕熱的不可殺尹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小步。

“那如今正是機會,他來了!”

閉著眼睛,微微帶笑的滑頭鬼突然說道。同時,他那緊閉的雙眼緊緊盯著遠處拿到劃破長空的銀色流星。

李平安,到了!

看著下面的三個領主,誰是誰一眼明瞭。

李平安緩緩落地,他笑著說道:“各位,開會呢?吃過飯了沒有?”

雪女看著眼前的人類,率先發問:“你就是木子?大天狗在哪?你把他怎麼了。”

與此同時,雪女腳下的冰霜如同大片大片的行軍蟻,整齊而又堅定地朝著李平安的方向蔓延。

李平安感受到了雪女話中的殺意,他說道:“看來你就是雪女,大天狗那傢伙死了,我殺的。”

確定大天狗的死訊後,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雪女的心境一時還是失守,那股冰寒之力瞬間加速,如同狂躁的冰龍,朝李平安發起勐烈的衝擊。

可當那股冰寒之力到達李平安腳下的時候,就如同泥牛入海不見蹤影,而李平安周身三米之外如同臘月寒冬,草木結冰,滿是肅殺之氣。

而李平安三米之內一切如常,不見半分異樣。

能量吸收這個異能可以吸收的能量形式有很多,動能、熱能甚至魔法都在其中,只不過他的原主人塞巴斯蒂安沒有機會遇到類似於魔法的存在,所以一直都是吸收的動能與熱能。

但是李平安的對手稀奇古怪,種類繁多,見得多了,李平安也學會了用能量吸收來吸收很多以前無法理解的能量。

雪女的這股冰寒之力也在其中。

李平安在圈內調侃了句:“好冰冷的婆娘,倒是和大天狗挺互補,難怪大天狗臨死之前對你念念不忘,還託我給你帶話。”

聽到這話,本來想再次催動力量的雪女突然停手。

“他說什麼。”她原本冰涼的聲音中多了一絲熱切的味道,就像采采卷耳的婦人聽到了自己丈夫的訊息時,麻木的心突然多了一絲躁動。

“他說......”

話音未落,李平安身形暴動,一杆長矛隨心所欲,如同手臂的延伸般靈活舞動,如同頂級的演奏家手中的指揮棒,描繪出一首關於死亡的詠歎調。

暴起之下,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包括被李平安選為目標的滑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