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若是長時間在同樣的極端環境下行走,沒有參照物做對比,就很容易失去方向。

比如,在沙漠中前行的人,又比如在雪山上行走的人。

簡瀟和陸祁玉他們這一批人,已經在雪域山上走了快五天了。

在這五天裡,他們眼裡唯一能看見的,就是雪白之色,若不是有護目鏡保護著,他們的眼睛可能因為長時間受刺激,以至於雪盲。

這群人裡,體力最差的是顏初。

簡瀟武功高強,顧少言是兵王出身,陸祁玉坐著輪椅,其他的手下都是身手不俗、經驗豐富的成年男性。

只有顏初,在這五天的時間裡,累得不行,差點就走不動了。

簡瀟提議道:

“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找到目的地,再這麼走下去,我怕你真的承受不住,要不然我讓兩個人陪你返程吧。”

返程就是原路返回,倒是比繼續往前要容易一些。

畢竟現在是夏天,雪域山上雖然終年積雪不化,但天空沒有再下雪,來時的路上,腳印痕跡還在。

顏初聽了簡瀟的話,立馬搖了搖頭:

“我不回去,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了,說不定再堅持堅持,就到目的地了呢?半途而廢可不是我的風格。”

“好吧,那你累了可一定要講,我們停下來休息,可別強撐著。”簡瀟說道,“我們的物資還很足夠,而且外面也有人隨時接應,不用擔心耽誤時間的。”

為了保持體力,其他人都沒說話,只用安撫的眼神,給顏初加油打氣。

又走了好幾天

直到他們進入雪域山第十天的下午,簡瀟才勉強看到一點眉目——

東南方向,有一片地方,半空中瀰漫著滔天怨氣。

那怨氣就盤踞在那一片的上空,也不往外擴散,彷彿被什麼看不見的屏障擋住了一樣。

更重要的是,怨氣弄得發黑,幾乎都要凝成實質。

隱隱看去,就像是有千萬張人的臉,組成了一張超大的鬼臉,在半空中猙獰地咆哮著、掙扎著。

其他人似乎看不見,唯有簡瀟面色凝肅:

“我們到了。”

“在哪兒?”顏初立馬激動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