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安聞言,又一動不動呆住了。

李聽這時候格外的想念有趣和雲舒,她們一個非常瞭解鬼,一個是擅長畫符捉鬼的道家,肯定有辦法牽制住寒子期。

但自己也不能總靠他人來了解鬼。

李聽一雙眼睛盯著神情僵硬的寒子期,突然掐住了它。

他打算自己試一試,試一試能不能讓至死都會掙扎嚎叫的怨鬼暈過去。

如果要是真不小心直接把寒子期滅了,那就滅了吧。

李聽掐住寒子期,手上法力湧動。

毫無抵擋之力的寒子期任由法力侵蝕,整個鬼劇烈掙扎起來,聲音越來越大,氣息越來越弱。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李聽,只覺得他馬上就要把這個鬼滅掉了。

水瑩欲言又止,卻還是沒有說話。

李聽的法力灌注在雙眼,眼看著寒子期身上的紅線一條又一條的消失,他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試圖操控著法力,讓固定的某條紅線消失。

一開始還不行,但伴隨著寒子期的慘叫,他一點一點的摸索出了方法。

他的手從寒子期的脖子往上,摁到了對方眼睛和頭的位置。

「李聽,言安和我一樣是鬼,你會有報應的……啊!」灼燒的痛打斷了寒子期的話。

李聽不是藥師,不瞭解人類的身體,也不瞭解鬼,但寒子期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試驗品。

「啊……我,我比它更強,你放了我,我能……啊!」看著李聽冰冷的神情,寒子期第一次感覺到了膽寒,它開始試圖勸說,卻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

法力遊走的越來越細,李聽終於精準的滅掉了寒子期一隻眼睛附近的紅線。

寒子期慘叫了一聲,一顆眼球突然化成一陣飛灰,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了它的臉上。

不對,它還清醒著。

難道沒有能把鬼弄暈的辦法嗎?

李聽繼續嘗試,又是一根大腦處的怨氣紅線被崩斷,碎裂,化為飛灰,同時,寒子期的一隻耳朵也冒出了黑色的黏液。

不對,還是不對。

寒子期已經沒有辦法說話了,只能發出淒厲陰森的尖叫。

李聽的額頭上也滲出了冷汗,他本就受傷,雖然吃了療傷的丹藥,但根本就沒有辦法挽救那條破碎的不成樣子的腿。

法力也接近枯竭。

身體快到極限,他的眼睛卻越來越亮,對寒子期體內鬼氣和怨氣的理解也更加清晰。

彷彿法力的遊走和怨氣的顯化全部慢了下來。

這是他先前一次又一次觀察寒子期白藤上怨氣流動所帶來的質變,是在危險中被錘鍊出來的能力。

在修行中,修士不會放過任何一次對天地對身體以及靈氣有感悟的時刻,因為那就是頓悟,那就是突破的契機。

李聽不知道自己現在這算是什麼,但他知道一旦錯過,可能就再也沒有這種感覺了,所以他的本能告訴他不可以放棄。….

法力如絲線般,一點點探查著寒子期的頭顱,一點一點順著怨氣的紅線遊走,如同海浪追逐游魚,一點點的和魚的遊動同頻。

又一根紅線灰飛煙滅。

那根紅線後,好像有一根豎直的線,連線著寒子期大腦中的很多位置,李聽一處一處的探查過去,感覺到了一種不尋常的意味。

他的法力包裹住了那根紅線,接著微微施力。

紅線一瞬間變得黯淡,只要再施加一點法力,它就會斷裂消散了。

夜就是在這時,李聽快速的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