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迷林的另一處,唐元看著蹲在地上沉默的一個女子,有些煩躁傳音:——你可別哭啊,規則裡不讓。

眼看女子還是不說話,雙眼卻通紅,煉器師的心情更差,繼續傳音:——我已經幫你阻擋這些鬼了,現在能不能去找你的道侶了?你確定你是讓一個腰間掛著小草籠的青年幫忙的對吧?

很顯然,煉器師的手段要比正常修士多很多,唐元拿女子的血做了幾個自動滾的小球,並讓她輸入法力,就讓那幾個血鬼短暫的轉移了注意力

然後在唐元賣了一個能暫時遮掩氣息的法寶給女子之後,它們就像宕機了一樣左右搖擺,然後漸漸不堵她了。

他本以為這女子接下來可以好好帶自己找人了,卻不想她蹲在地上開始難過。

他是個煉器師,最懂的是交易,哪裡應付的了這種細膩情緒,頓時就覺得頭痛無比。

要不是聽對方描述,知道她把道侶託付給了李聽,唐元是不會有多餘的同情心幫助他人的。

他只想找到自己的同伴。

——我好害怕。

女子傳音道。

——你到底怕什麼,你剛才逃跑的時候不是挺沉得住氣嗎?要不你說吧,我聽聽。

唐元無奈道,他算是看出來了,不解決對方的情緒問題,對方根本就不會帶自己去找人,但沒準聊兩句就好了呢?

雖然以前認識的人都說自己不太擅長說話,但是近兩年已經努力改過了,陪人聊聊天應該沒問題吧。

——我不該跑的,我當年不該那樣的,我錯了,我以為加入夜門,與喜歡的人結成道侶,就能忘記了,可是我不該跑的,我不該不看那封信的。

傳音不會帶著太多的情緒,但從女子瑣碎的語言中,依舊能感覺到她內心的混亂。

唐元伸手拉了她一把,把對方拉到了一個樹叢裡,佈置了幾個警示用的小法器,才傳音道:——慢慢說。

眼看女子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唐元倒是覺得渾身彆扭,但幸好女子沒有過多的表露情緒,而是講起了自己的事情。

——我叫水瑩,寒冰晶瑩的瑩。

唐元眼神一動,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女子在這個時候這個環境介紹自己的名字,難保他不多想。

他們現在所在的迷林,是水寒門昔日的試煉場,而這個女子說自己叫水瑩,寒冰晶瑩的瑩。

一種猜想在唐元心中逐漸形成。

這一刻,聽水瑩講話的意義不止是找到同伴了,可能對他們走出霧山都有著很大的幫助。

——我的父親是水寒門的掌門,水輕塵。

果然,唐元心道,眼前的女子,很可能就是二十多年前的水寒門慘劇後,唯一倖存的水寒門弟子。

——我是在四十五年前和父親決裂的,他逼迫我和他看好的弟子結為道侶,我死活不願意,他卻偏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