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見李聽也出來,便道:“如何?”

“很合適,多謝。”

他聞言點點頭,看起來就像個因客人滿意而開心的木工,“合適就好。”

幾人簡單收拾完各自的石室,才在第二天出來,李聽看了一眼站在石階旁的唐元,道:“我去和風雨說一下我們的位置。”

“我也一起吧,這兩條路我設了機關。”唐元道。

一刻鐘後,風雨和雲舒一起趕了過來,她看著分岔的路,平整的青石階,精巧的機關,眼中有著震動之色。

這就是煉器師嗎?兩天不到,就能將地洞佈置的如此細緻工整,材料各盡其用,看著便能感受到主人家妥當的安排。

若是她要在這一帶長待,便是如何都要攢夠靈珠請對方出手了。

而且這不僅涉及到居所的問題,北州資源枯竭,很多東西都難以利用,修士缺法器,缺丹藥,連受傷都不敢輕易受。

風雨眸光堅毅,卻帶了點若有若無的感慨,對著唐元做了一禮,記下了各機關的位置,才和雲舒一起離開了他們的居所。

眼見再無要事,李聽便把夜鳴拉到屋裡,關上了門。

“我想讓你用暗語夜行助我,不知你現在的實力如何。”李聽道。

夜鳴思索了一下,道:“暗語夜行屬於言靈類的法術,能夠改變認知,利用規則操控現實,範圍很大,你要具體說,我才能知道我行不行。”

“我想讓藍鬼錯認我們的位置,誘使它發起攻擊,以判斷它的位置,然後我會讓有趣具體探查,弄清楚它的速度,這樣我們就能知道哪裡安全,尤其是橋邊是否安全。”李聽講出了他的計劃。

“你想讓我用暗語夜行製造幻覺?”夜鳴一邊想一邊道:“李兄,藍鬼可敵化神,我若想操控他的感知,至少也要是化神,不然一瞬間的反噬就會吸乾我所有的法力和壽元。”

李聽思索了一陣,道:“我實在不知道暗語夜行的消耗標準,但應該不止有一種辦法,我舉個例子,如果做兩個假人,滴上我們的血,附上我們的法力,讓藍鬼以為成真人,同時我們再在身邊設下隔音和隱去行跡的陣法,如此你再用暗語夜行,能否用最小的消耗,讓它先注意到假人?”

夜鳴眼中閃過一道光,左想右想,乾脆看了一眼頭頂的窗,眼見窗外漆黑,明月高懸,便道:“我可以用別的方法試驗一下。”

李聽不知他要做什麼,便看他動作。

於是夜鳴選擇了一塊略微微溼潤的土地,對李聽道:“李兄,看這。”

李聽依言看去,卻夜鳴便道:“夜深了,月光灑下,似水一般,你向地上看去,覺得那裡彷彿有一灘血。”

李聽向地上看去,果然有一灘血,他揉了下眼睛打算細看,那灘血便消失了,地面很乾淨,彷彿什麼都沒有過,顯然是夜鳴在下一刻收起了法術。

接著夜鳴抹了抹頭上的汗,深吸一口氣,換了一個地方,拿了點水澆了下去,又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朝水裡滴了一滴血,道:“夜深了,你看像這灘血水,覺得它就是一灘血。”

李聽向夜鳴澆下的那灘水看去,只覺得和鮮血別無二致,甚至比剛剛他施術下所見更逼真,便忍不住道:“神奇,甚至我的感知告訴我,那就是血。”

夜鳴聞言一下就笑出了聲,他雙手扒住了李聽的肩膀,眸中激動之色都要溢位來了,“李兄,後來那一下,消耗極小,特別小!我施過最小的術,是讓一片雲由晴轉陰,但製造剛剛的幻覺,代價比它更小!我從來沒想過這麼用,太好了,太妙了!這個思路下去,製造幻覺要比改變現實容易百倍!”

李聽聽他此言也覺得高興,“那我剛剛的提議,你有思路了?”

夜鳴放下手,神色微正,道:“有,李兄,我想賭一把,賭我夜家的暗語夜行,不止於此。”

“你要如何?”

“製造兩個傀儡,與我二人越像越好,附上我們的血和法力,換上有我們氣息的衣服,還要能用法力簡單操控,接著我會用暗語夜行製造幻覺,來彌補它們身上的漏洞,讓它們在當前範圍內,更加引人注意,接著就看你的計劃了。”夜鳴幾乎是一口氣講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