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白皎害了三秀,也沒什麼好查的,我不想重看一遍她死亡的樣子。”夜鳴說道,他著急拜師就是希望能動用資源調查和報仇,如今調查已經結束,只剩下報仇了。

李聽搖頭,“此事另有隱情,他未必是仇人,夜三秀應該剛剛步入金丹期吧?”

夜鳴點頭,“嗯,怎麼了?”

“大咸山長蛇視力和嗅覺很差,聽覺卻敏銳,所以通常都隱於朝天洞穴內,盤在巨石間,靠吸力使獵物掉落,再用利齒貫穿致其斃命,而後吞噬。

所以道丹境界以下的修行者,無法在洞穴方圓三米內飛行,而蛇露,在洞穴裡面,採到的一瞬間必然驚動長蛇。”

夜鳴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道:“你是說,蛇露必須要由兩個人取?”

李聽點頭,伸手慢慢比劃,“按照我的想象,金丹期修士進入洞穴後很難自己飛上去,所以在上面必須有人接應,最好身上要拴著緞帶或捆仙繩一類的法寶,在採到蛇露的一瞬間,上方的人要把法力順著法寶傳過去,才能與下方的人合力,在長蛇飛撲過來時,將採露者拉出洞窟。”

他說完停了一會兒,給夜鳴思考的時間,眼見對方眼神越來越暗,李聽才道:“正嶺宗與八矢門為競爭關係,這樣有生命危險的合作,夜三秀應該不會去做吧。”

“所以在場的還有其他人?”夜鳴看著李聽道。

“嗯。”

“你再想想,如果這第人是八矢門的,與白皎合力取得蛇露,夜三秀可會去幹涉嗎?”李聽循循善誘道。

“不可能,三秀和善懂事,不貪心也不愛湊熱鬧。”夜鳴說完自己愣了愣,他猛地看向李聽,“白皎在撒謊。”

夜鳴的聲音有些發抖,道:“在場的人一定是三秀的同門,她只會和同門合作,而如果在場還有八矢門的人,完全可以和白皎合作去其他的洞穴,沒必要和三秀搶。

所以在場只有三個人,兩個是正嶺宗的,一個是八矢門白皎,白皎和三秀修為差不多,真的爭起來,他不可能一打二,三秀也不可能會跌落洞穴。”

李聽點頭。

夜鳴聲音帶著明顯的仇恨,“三秀是被同門害死的,對方要獨吞蛇露?”

“未必,白皎既然那樣說,就必然是也帶回了蛇露,那這東西到底是怎麼落到白皎手上的?都是合作,任何人都會覺得,給敵人不如給同門吧,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李聽皺眉道。

“洞穴那麼危險,沒準他們認識,然後利用三秀呢,可是三秀不愛冒險,應該不會答應進洞穴的。”夜鳴一邊分析,一邊疑惑道。

李聽看向身旁的妄鬼,暗自嘆氣,那身上的碎肉,很像是被巨蛇貫穿吞噬後的結果,夜三秀應該是下去的了,只是按照夜鳴說的,她是個不會輕易冒險的姑娘,那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原因了。

資訊不足,沒必要再胡亂猜想。

“白影。”李聽突然說出了一個名字,“我看到過她在女院燒夜三秀的衣物,你可以查查她在試煉之地與誰在一起,你應該知道,她們都是三長老門下的弟子,屬於親師姐妹的關係。”

“親師姐妹。”夜鳴喃喃重複,若親師姐真的在場,會有所隱瞞嗎,他嘴角嘲諷的咧了咧,進而無聲。

夜鳴回冷竹峰後,正遇上紀往文,“去找你外門的朋友了?”

他點頭,忍不住問道:“師兄沒有內外門之見?”

紀往文微微一愣,進而溫和道:“君子周而不比,有內門外門成見,誤心思也誤修行。”

夜鳴沉默了會兒,點了點頭。

“門內總有不同成見,你不要受他們影響,修行首要便是堅守自己的本心。”

本心?都說紀往文古板,張口閉口君子之道,這幾天他確實見識到了,卻與想象中大不同。

言靈術接近詛咒,並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法術,紀往文那天也親眼見到自己算計別人,為何還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