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天,博克全身膿皰,面板潰爛,衰老遲緩,一天中,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每天待在艙室裡,足不出戶。

他的這副慘樣,被前去彙報的學生看到,立刻傳遍整艘船,眾人聯想書中記載,很快都知道博克身中詛咒。

根據時間推算,他中招的時間,就是和羅曼發生衝突當晚,而且整艘船上,只有羅曼有動機這麼做。

所以儘管沒有證據,眾人還是把羅曼當做兇手,再往深層一想,更是驚出一身冷汗。

使用詛咒需要巫術材料,然而巫術材料只有三級巫師才能接觸,也就是說,詛咒很可能是三級巫師手筆。

這就意味著,羅曼身後站著一位三級巫師,再想到他開掛一般的日常,如果有大老支援,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至於背調為何沒查出來,那是因為你層級不夠,人家有心隱藏,你當然查不到。

從此,羅曼背後多了一層神秘光環,瞬間收穫所有人的敬畏。

艙室內,羅曼躺做在椅子上,精魔力籠罩整艘船,將眾人驚駭的面孔盡收眼底,嘴角翹出滿意的弧度。

這正是他要達到的效果,儘管有窺伺,但如果製造一個不存在的強大後臺,一切危局將迎刃而解。

哪怕博克背後是三級巫師也不怕,因為三級巫師間不可能和氣一團,互相之間存在提防。

這決定了他們不可能在羅曼這件事上互相通氣,即使對方說真話,可你信嗎?

利用大老間的相互提防,加上不可能出現的巫術材料,羅曼得以拉虎皮扯大旗,虛張聲勢。

至此,羅曼心頭的陰雲消散一空,回顧整件事,雖然一直按照計劃進行,但仍舊存在變數。

從一開始,羅曼就等著對方找茬,然後強硬血腥地予以回擊,為組隊這樣的小事不惜同歸於盡。

在激化矛盾後,及時提出保證畢業的契約,避免執法隊介入,利用明面上的戰力差距,將矛盾從檯面轉到臺下。

這一步尤為關鍵,決定了羅曼能否鎖定勝局。

只要博克同意私下較量,憑藉三級戰力,羅曼就有一萬種方法弄死他,並創造一個不存在的後臺。

說到底,羅曼勝利的關鍵還是資訊差,博克根本不知道他真正戰力,以為單憑自己就能弄死羅曼,排斥外部介入,殊不知羅曼也是這麼想。

要是重來一次,博克肯定會立刻上報執法隊,藉助體制力量來弄死羅曼。

但世界沒有如果,此時想通一切的博克無比懊悔,他拖著沉重的身軀,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羅曼面前,噗通跪下,哭訴道:

“羅曼大人,昨天的事情對不起,是我有眼無珠,狗眼看人,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把我當個屁放了吧,還有這個詛咒,實在太難受了,求你給我解了吧!”

羅曼冷眼俯視,澹澹道:“你是二級巫師,我能把你怎麼樣,詛咒跟我無關,解不了。”

然後轉身往餐廳走去,博克立刻抱著羅曼的腿,哇哇大哭,求羅曼放過他,羅曼當然不會,抬腳將他踢飛,撞到倉壁上。

詛咒之下,博克本就虛弱,根本無力反抗,重擊又讓身上膿皰破裂,肌肉潰爛加劇,膿液大片流出,劇痛難忍,發出慘烈哀嚎,以及惡毒咒罵。

如此慘狀,讓旁觀者不忍直視,掩面而去,再想到博克還是二級巫師,心中對羅曼更加敬畏。

餐廳裡,羅曼獨自一人佔據大片座椅,周圍空無一人,無人敢靠近他,除了賈維斯。

他一屁股坐在羅曼對面,看著四周敬畏的神情,不屑嗤笑道:

“你知道嗎,之前這些人開了盤口,賭你多久死,得知你的背景後,都不敢出現在你的視線內了。”

羅曼澹澹一笑,不在意道:“你有去下注嗎?”

賈維斯點頭:“當然有,我賭你活不過一天,這樣你死了,我好有一點安慰獎。”

羅曼吃了一口食物,說道:“那你不和他們一樣躲著我?”

賈維斯搖頭:“不躲,因為我知道你不是嗜殺之人,殺戮只是達到目的的手段,現在目的達到了,你自然不會亂殺。”

羅曼眉頭一皺,放下食物,冷冷道:“你想說什麼?”

賈維斯嘆了口氣道:“放過博克吧,繼續折磨他已經沒必要,你已經證明了你強大,已經沒人敢窺視你。”

羅曼沒有直接回應,而是問道:“之前拜託你的事情,現在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