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慄準備今天一定要取了火淺的狗頭了,所以她不會喝太多酒。

笙歌四起,一個個火架子再次架上了火盆,大火燒得滾燙,不時火盆裡會濺出星星點點的火星子噼啪作響。

坐席依舊是王上高位而坐,官員和桑慄她們都是分兩邊並排坐下。

每一個酒桌一個人一個軟墊。

同之前有些變化的就是兩邊坐席隔的中間變得特別的寬敞,像一條大馬路,又鋪上了一層紅色的地墊,舞姬們正赤腳穿著紅色的裹胸裙,紅紗覆蓋白玉般的藕臂,翩翩起舞,大膽又奔放。

胡琴聲揚,恍若異域風情。

天色特別的亮,火光在日照之下,也燒得如同白晝一樣,看不見火的形狀,只能隱約看到火星子飆了出來。

眾人拜見了王上之後,便落座了,千機變和醫藥門的眾人點頭頷首也跟著坐了下去。

這一次王上似乎非常關注千機變,上次的宴席都是在問醫藥門的眾人覺得如何,多是和醫藥門的溫如卿交流。

此次王上看向千機變的凌瑕雲,站起來倒了一杯烈酒敬向凌瑕雲,粗獷叫道:“這就是貴宗門的煉丹宗師桑慄桑導師了吧,本王敬桑宗師一杯。”

凌瑕雲很尷尬,站起來不是,不站起來又不是。

千機變和醫藥門的眾人都有些意外,紛紛看向凌瑕雲。

這一看,發現凌瑕雲比起桑慄更顯老態,也可以說桑慄比凌瑕雲看起來年輕許多,也驚豔許多。

凌瑕雲臉已經極紅,這個火系大陸的王上難道不知道千機變導師和弟子的服裝是不同的嗎?

這都能認錯!凌瑕雲又氣又惱,剛想站起來,桑慄就端著酒杯起身了,敬向了王上,清冷如初雪似的聲音緩緩道:“在下桑慄,在此敬了!”

青松覆清雪的女子站起來,黑裙奢華的黑,在日光之下顯得如同一塊璞玉一樣,泛著清凌凌又好看的光,那執著酒杯的手指如同冷玉一樣,把那酒杯都襯得高貴了起來。

女子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凌瑕雲心裡難受得緊,她覺得是桑慄故意讓她出醜的,她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的待遇,難受的同時又嫉妒,女子怎麼會如此年輕就達到了宗師的級別,要不是她能力不夠,她早就在醫藥門了,而不是在千機變,在醫藥門她的作為一定會比桑慄厲害的。

一個人如果鑽進牛角尖裡,就很難出來了。

而高坐之上。

王上明白過來自己認錯了人,向桑慄敬完酒之後,大笑道:“桑導師果然年輕有為,年紀輕輕便已是煉丹宗師了,厲害很厲害!”

王上連說了幾個厲害。

桑慄點點頭,謙虛道:“王上過獎了。”

“小墨子,把國庫的長月弓和長月弓箭拿來送給桑宗師!”王上豪氣道。

桑慄看出了王上的示好。

“弓箭是火系大陸信奉的神器,所以送對方弓箭代表對對方的尊重還有崇高的待遇。”慕青此時解釋道。

桑慄想起了一座白色的雕像,的確是執著弓箭射日的姿勢。

她表示理解。

一個小小高高的宦官捧著一個有半人長的大大的箱子遞給桑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