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近辰沒有回頭,而姬冰雁一直在那裡看著樓近辰消失在城門口。她知道,樓近辰前行,會欣賞沿路風景,但他不會留戀,又或許會。

她也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這種一路向前的人,往後看的時間很少,而他往後看之時,常常是為了蓄力,是為了再往前衝。

“彼岸?”

姬冰雁腦海裡迴盪著這兩個字,她覺得,這可能是他內心深處的最原始的夢想。彼岸不僅是長生,長生有很多種的說法。

一種是比一般的人更長的生命,千年也可以說是長生,萬年也是,而與天同壽更是長生,但是她知道有些人的心中,那種天崩我不崩,天死我不死才是真正的長生。

而這種又被一些人稱之為彼岸。

她不知道樓近辰從哪裡聽來的這個詞,因為這個詞向來只是在那裡最頂尖的存在,只是這個圈子裡的人才會考慮的問題。

她轉身離開,她沒有來這裡的路引,離開之後,想要再找到這裡來很難了,即使是現在她不離開,那一座虎頭雕紋的城池也在慢慢的遠離她的金船。

這幽妄,你真實的知道他的存在,你在其中,但是這無邊的黑暗卻讓又會讓你覺得,其實這裡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樓近辰其實回頭了,他看到了一點金色的亮光,在那遙遠的黑暗裡越來越小。但是外面的人顯然看不到裡面的人。

他看了一會兒,便又回頭,順著大道前行。

他看到大道兩邊的無數商鋪,酒樓、妓院,還有一些衣鋪、鐵器鋪,法寶閣等,而這裡的人相比起樓近辰見過的那個玄天城又要更為熱鬧真實。

玄天城之中,一切都是那樣井然有序,像是夢境之中的世界,大家安安穩穩,而這裡則是多了許多那種自然的氣息,更加的生活。

腳下的大道並沒有多寬,也就並行兩輛馬車的寬度,所以路這邊的鋪子卻可以聽到鋪子那邊的對話,頗多生活氣息。

而且街上的人氣質,在他的感知裡,每一個都是劍意充沛。

他一路的朝著大道的盡頭走去,那裡已經隱約的可以看出一座大山。一座城的中心是一座大山?

當他走到了那山下之時,看到山下有著一圈籬笆,有些地方都已經破了,而道路通的正中間,有一座巨大的牌坊,上面有著幾個鐵劃般的大字——西府劍園。

“怎麼感覺西府劍園像是一個被人圈起來的獵場一樣?”樓近辰心中想著。

他當然不敢說什麼,直接走了進去,袖裡的那塊令牌卻化為一道白光衝了出去,衝出去的一瞬間,化為一隻白虎躍入深山之,像是完成了任務一樣。

而樓近辰的面前的景象在快速的破碎,又重組,一切都像是幻覺,他的眼中出現了一座大堂。

大堂上面掛著牌匾——白虎堂。

堂中有一桌,桌上有一人,這人一身白虎斑紋的法袍,他的臉上方的,有堅硬的鬍鬚,他坐在那裡,整個人都像是一吊眼環睛的白虎精。

樓近辰剛剛沒有反抗,甚至在想自己若是反抗,那是不是就進不了這裡了。“你叫什麼?”

“樓近辰!”

“你從哪裡來?”那個人注視著樓近辰問道。

這一刻,樓近辰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隻白虎給盯著,他彷彿感覺到虛空裡有一頭巨虎注視著自己。

他整個人都僵硬了,竟是隻能夠機械式的回答道:“我從清河界而來。“你的入學憑證從哪裡來的?”那人再問道。

“撿的。”樓近辰回答道。

“你來這裡做什麼?”那人再問道。“見更高深的劍術。”樓近辰回答道。

“見了更高深的劍術之後呢?”那人再問道。“擺脫命運的安排!”樓近辰說道。

“你覺得誰安排了你的命運。”那人問道。

“我覺得是······”就在樓近辰要回答之時,那一股盯視著他的威懾的目光消失了。

樓近辰的回答瞬間停住了,他的目光自然的落到白虎堂正中牌匾上那陰刻著白虎紋路上。

他心中不由的想,這白虎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居然讓人無法說謊,當然他也沒有想要去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