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莫斯科。

零鬼鬼祟祟推開隔壁的客房,發現房門沒有上鎖。

房間的衣架上掛著整齊標緻的黑色風衣,旁邊放著一雙手工打造的皮靴,都沒有牌子,畢竟俄羅斯剛剛經歷了一場鉅變,國外商品要在這裡開啟市場還需要一段時間。

柔軟的白色大床上躺著一個人影,那是個熟睡的男孩,兩眼緊閉著,睫毛長長的,在壁爐燃燒帶來的熱風中輕輕顫動。

零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輕輕撫摸他的腦袋。

“真好啊,我們又見面了。”她輕輕哼道,觀察著對方的側臉,希望這一幕能夠永恆地持續下去。

熟睡中的楚零翻了個身,躲開了她的打量。

零就翻身上床,以鴨子坐的姿勢靠在楚零的身邊,她的容顏冰雪般精緻美好,經過二度覺醒後,她的身體發生了罕見的凍齡現象,容貌永遠停留在十四歲。

這其實是個遺憾,對於床上的男孩來說,還是十八歲的少女更有吸引力一點,如果能永遠十八歲才是最完美的,十四歲胸脯只是初具規模,到了十八歲才會成長成壯麗的奇觀。

沙、沙!

零忽然驚覺抬起頭,向著壁爐邊投去視線,在那裡有一張紅木雕花的桌子和椅子,桌面上放著一瓶黑色墨水、一支羽毛筆以及一個日記簿。

零總覺得,剛才那個日記簿似乎翻動了一下,不像是爐火帶來的熱風吹動,而是像有人在翻開日記簿進行書寫。

挺奇怪的,我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那裡明明沒有人……零這樣想著,沒有繼續在意那邊。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楚零身上,於是改鴨子坐為側躺,背朝壁爐,正面對著楚零,就這樣痴痴地盯著眼前的男孩,似乎一眼都不想挪開。

然而就在她看不到的身後,在那壁爐的角落裡,有一道虛幻的身影,正坐在紅木桌前,一手抓起羽毛筆,另一隻手在日記簿上飛快翻動。

像是……在欣賞某個有趣的劇本。

“1991年深秋,邦達列夫造訪黑天鵝港,他自稱是來自克格勃的少校,暗地裡卻別有用心。”

“邦達列夫用出色的演技騙取了赫爾佐格博士的信任,他自稱是來自莫斯科的欽差大臣,為分裂後的盟國清查資產。”

“在那天夜裡,邦達列夫潛入地下龍穴,他拿著一份工程地圖,似乎早就知道永久凍土層下埋藏著什麼。”

“可惜的是,他被早就等待在此的赫爾佐格博士奪過手槍指著腦袋,但機智的邦達列夫化險為夷,用20億美金的口頭支票和在地中海沿岸重建研究所的承諾打動了赫爾佐格博士。”

“貪婪的赫爾佐格博士再度被欺騙了,他聽信了邦達列夫的謊言,殊不知一切命運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令人疑惑的是,現場還出現了另外一個人,他跟隨在邦達列夫身後,無聲潛入了地下龍穴。”

“赫爾佐格博士利用孩子向邦達列夫展示言靈的力量,無意中讓那位神秘的潛入者暴露了行蹤。邦達列夫最先反應過來。”

“這位無聲潛入的存在到底是誰呢?難道這是邦達列夫的自導自演?”

“不,只要精心設計,這裡可以插入任何角色。比如,零號。”

“秘密會談的敗露導致邦達列夫和赫爾佐格博士都慌亂起來,他們設計了‘天鵝之死’事件,決定將黑天鵝港用成噸的燃油引爆,隱瞞他們的陰謀詭計。”

“但是在逃跑途中,貪婪的赫爾佐格博士不曾料到,邦達列夫的圖謀遠遠超出了他的猜測。邦達列夫帶走了龍骨,帶走了古龍胚胎,並將赫爾佐格博士當場射殺。”

“不,奇怪!赫爾佐格博士並沒有死,也許是邦達列夫故意留了他一條性命,亦或者暗中有其他神秘的力量進行引導。總之,劇本還是如常進行,一如偉大的羽毛筆008所描寫的那一樣。”

“邦達列夫逃走了,但是黑天鵝港還有另外的人存活了下來。”

“零號帶著雷娜塔逃離了此地(此處塗黑,這一行劃掉)。”

“零號帶著雷娜塔和霍爾金娜逃離了此地(修正)。零號向霍爾金娜許下了諾言,所以逃出來的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人,這與008最初的描寫不太一樣。嗯,但是聯絡零號貪婪和色慾的人設,這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