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蔓延的恐懼讓謝爾普霍夫站顯得有些陰森幽怨。

戴著防毒面具計程車兵從兩邊切斷車站到隧道的入口,封鎖通向環行地鐵線的道路。

整個地鐵站彷彿預感到災難即將降臨,痛苦地***著。

警衛隊像護送高階長官似地護送亨特和荷馬穿過大廳,每一個謝爾普霍夫站的居民都努力地想看他倆一眼。

居民們知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知不知道自己的命運?

想到這些,荷馬一直看著地面——他不想記住這些人的面孔。

亨特不會向他說明下一站將會去哪兒,荷馬已經猜到了,下一個目標是波利斯大都會——由4個車站姐成,連線許多隧道,是一個擁有數千居民的真正的城市,是整個地鐵系統的首都。

儘管地鐵系統現在已經分裂成數十個互相敵對的封建王國,波利斯仍是科學基地和文化避難所,是沒有人敢褻瀆的聖地。

沒有任何人,除了蒼老的荷馬——這個有點瘋癲的瘟疫使者。

但前一天他感覺稍微有些輕鬆了,不再有噁心的感覺——一天就去了兩次廁所。

之前由於結核病,他會咳嗽不止,防毒面具上常會染上咳血,不得不經常摘下來用涼水清洗,而現在結核病症狀減輕了。

也許,是身體戰勝了疾病?

也許,自己根本就沒有被感染?

雖然知道自己有多疑的毛病,可是荷馬還是擔心得不得了。

過了謝爾普霍夫站,隧道陰暗無光,死氣沉沉,這段隧道臭名昭著。.

荷馬明白,在到達波利斯之前他們不可能見到任何人。

有人居住的謝爾普霍夫和博洛維特之間的小站總會讓朝聖者們感到毛骨悚然。

地鐵裡流傳著很多關於林地站的傳說,在這個車站很少發生謀害路人的事情,但人在這裡會失去理性。

荷馬以前曾有機會來過幾次,但從沒遇見什麼詭異的事。 無錯更新@

荷馬知道,關於這些詭異事件也有說法,現在他只祈禱這一次車站也像往常那樣被人遺忘,不會發生任何事。

距車站還有100米的時候,荷馬突然覺得不自在。

大理石牆壁上的白燈遠遠地反射過來第一束燈光,斷斷續續的“哎呀“聲從前方車站飄過來,荷馬有種不樣的預感。

他清楚地聽到了人的聲音……

不應該有的。

更糟糕的是,在車站100米外的亨特沒覺察到任何異樣,還是完全冷漠無聲。

他也沒理會荷馬擔憂的眼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好像一點沒發現荷馬覺察到的問題——這個小站竟然有人居住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荷馬以前常常想,為什麼生活在擁擠的波利斯的居民不把荒蕪的林地小站合併過來,他認為這可能是因為迷信的束縛。

但現在看來,這些迷信已皆不足以妨礙人們去打破這個小站的寧靜了。

在還沒有克服對它的恐懼並搬遷進來之前,先安裝好照明裝置……

上帝,真是浪費電!

從地鐵隧道登上站臺之前,荷馬不得不用手遮住眼睛——地鐵站天花板上的水銀燈發出的光實在是太刺眼了。

真奇怪,即使是帕微列茨站也沒這樣整潔而肅穆——牆壁一塵不染,沒有任何菸灰的痕跡,大理石板閃閃發光,天花板也好像是昨天才粉刷的。

荷馬看到,隧道拱形門後面一個帳篷都沒有——是還沒來得及搭建,還是人們根本就不打算住在車站?

如果是這樣那究竟是為了什麼?

難道要把這兒變成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