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塞瓦斯多波爾站正在走向滅亡,那麼他們的征程也是毫無意義的?

但就算是為了能回家安心地與葉列娜死在一起,荷馬也要維續走完這條路,繞著這個地鐵走一圈走到盡頭。

防毒面具失效前,他們來得及從卡霍夫站到達卡希拉站,但這套防護服已吸入的輻射沒有幾百也有幾十倫琴,所以要儘早從中解脫出來。

但原路返回已經不可能了。

女孩睡著了,將頭埋在膝蓋之間。

蘇夢帆則是依偎在女孩的旁邊,仍然抓住女孩的手緊緊不放。

篝火終於完全消化了那感染了瘟疫的本子,正在吞隨著最後的一點木板,開始漸漸收縮。

荷馬心疼手電筒裡的電池,在黑暗中忍耐著,看自己能坐多久。

不,他應該去找亨特。

他應該為了降低傳染給他人的風陰,遠離其他人,除此之外將裝滿零碎物品的背囊也留在這裡,要銷燬衣物……

然後開始祈禱,他來得及在倒數的30天內完成所有的一切。

著手開始創作,每天每夜,不讓自己有喘息的時間。

就這樣他做好了決定,堅定了信念。

重要的是,要密切觀察亨特,不能再落在他後面。

如果他再出現......

自獵人消失在昏暗的隧道盡頭那一刻起,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荷馬自己也無法確信獵人是不是一定會再回到這裡。

荷馬覺得自己瞭解獵人越多,就越不懂他。

不能懷疑他,無法懷疑他,就像也無法相信他一樣。

他既無法被剖析,也不能支配那些普通人所有的人類情感。

信任他的荷馬自己的生活卻陷入混亂。

荷馬已經達樣做了,懺悔無用,也為時已晚。

在伸手不的黑暗中,寂靜已經顯得不再那麼濃重。

突然遠處響起了誰的叫聲、沙沙聲……其中的某些聲音像是喝多了的食屍者前進的步伐,一些像是巨大的幽靈自納戈爾諾站滑行而來,還有一些是死人的響喊。

開關啪的一聲。

兩步之外站著獵人,雙手交疊在胸前,面朝著睡著了的女孩和發呆的男孩。

他用手掌抵住前額,阻擋刺眼的亮光,平靜地說:

“現在開門。阿爾科恩,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