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帆突然想到,這個站里人們的生活,幾乎就是{全俄展覽館站}的翻版:

不斷反攻來自地面世界的怪異生物,靠自己站孤立的力量維持著,如果{阿布都卡德爾站}無力招架,這些怪物將侵佔整個線路。

也就是說,{全俄展覽館站}的地位沒有他之前想象的那麼獨特。

誰知道地鐵裡有多少個這樣的站,它們各自為戰,不是為了大家共同的安寧,而只是為了讓自己有藏身之地。

你可以回去,退到中間,然後把身後的隧道炸掉。

但留給你的居住空間就會越來越少,直到最後,所有仍活著的人將被逼進一塊小得可憐的上地,最後為了各自的那點生存空間而自相殘殺。

但如果{全俄展覽館站}真的確實沒什麼特別的,如果有別的出口通往地面上的世界且不可能隱藏起來……

也就是說……

蘇夢帆決定不再沿著這個思路想下去。

他心中有個微弱的聲音,在干擾著自己,說服自己不要繼續想下去,阻止自己朝著最終的答案前進。

但他不打算放棄。這是個死結般的矛盾。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再次傾聽其他人的對話。

他們一開始說的是有個叫普士卡的人贏了什麼。

後來,聲音沙啞的那位同志開始談論一些白痴是怎樣襲擊{戈梅斯城站}並向一群人射擊的。

後來及時趕到的卡盧加兄弟又是怎樣擊敗了他們,迫使襲擊者們撤回到塔幹斯卡亞站。

蘇夢帆想說那根本不是塔幹斯卡亞站,而是{特列季亞科夫站},但一個看不清楚臉的精瘦傢伙的發言,讓他把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個傢伙說,卡盧加幾乎被踢出了{戈梅斯城站},現在被另一幫沒人知道是誰的傢伙控制著。

聲音沙啞的人於是跟他激烈地爭論起來。

蘇夢帆開始昏昏欲睡。這次他沒做夢,睡得很是香甜。

當警報聲響起,每個人都一躍而起時,他還沒醒過來。

這很可能是個假警報,因為根本沒有發生射擊。

當馬克終於叫醒他時,時間已經是六點差一刻了。

“醒醒,是時候值班去了!”他興高采烈地搖晃著蘇夢帆的肩膀。

“走,我帶你去看他們昨天不讓你進去的那條通道。你有通行證嗎?”

蘇夢帆搖了搖頭。

“好吧,不要緊,我們想辦法過去,”馬克信誓旦旦地說。

事實上,幾分鐘後,他們已經在通道里了,而值勤士兵正在輕輕地愛撫著兩顆子彈。

通道很長,比站本身還要長。

牆的一邊堆放著帆布帳篷,一些小小的燈明亮地發著光。

“託漢莎的福,這兒才有這麼明亮的燈光。”馬克得意地笑著。

另一面牆是一個隔離屏障―它長長的,但不高,高度甚至不超過一米。

“你問隔離牆後面是什麼?你不知道?這真是不可思議!我們所得的物品一半都在那裡!

等等,現在還早,過些時候才會開始。

當晚上站的入口關閉後,人們幾乎總是無事可忙,但白天可不這樣,你真的從來沒聽說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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