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難辨,醋意橫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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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難辨,醋意橫生
酒樓事件過後,墨幽與司珩便有好幾日沒有見面,兩人都在各自住處養傷,期間司珩託人來送過藥材和補品,人卻一直沒出現。
等到墨幽傷好的差不多了,也再沒聯系,墨幽心中反倒有些煩悶,許是從前司珩總主動尋他,而且連續幾日一同在吳府住過,這突然一下見不著人,便不太適應了。
但更多是因為那日司珩走前的奇怪表現。
墨幽先是遞書信去了澤蘭居關心問候,那邊回信卻只寥寥,語氣很是客氣,之後他在信中說想去探望,卻也被婉拒,後來他實在放心不下,又專門去澤蘭居跑了一趟。
去時也有客人,但卻不見司珩,洛鳶只說他接了急單出門了,說完便要請他進去坐,還關心了一下他的傷勢,但他是趁著當值前的空當來的,這會兒怕有些來不及,便只能告辭。
後來過了幾日,他又趁著自己不當值,澤蘭居又沒客人的日子去了一趟,這次還專門帶了酒坊新到的佳釀,誰想又撲了個空。
洛鳶當時正要出門,見到他,神色微微露出一絲無奈,但轉瞬即逝,隨後對他禮貌的笑笑,告知他司珩有事回師門了,過兩日才能歸家。
墨幽有些失落,點點頭,轉身要走,快走到門口,洛鳶卻又叫住他,趕了上來,指了指他手中的酒:“是給師兄的吧?我先替他收著,等他回來我會同他說你來過。”
他這才想起來,又慢吞吞把酒遞過去,道了謝後才離開。
墨幽總覺得對方在躲他似的。
回去後便練了大半天的劍,心裡卻也沒有暢快多少,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收了劍,又回屋換了身衣衫,出來時,懷裡還揣了一小包東西,徑直從小角門出去了。
離角門不遠處是一條窄巷,只零星有幾戶人家,入了夜,燈籠也沒點幾盞,他順著窄巷邊走了一截,才在拐角一處臺階停下,蹲坐下來,小心翼翼開啟了紙包放在階下,裡面是些幹糧,還有幾條小魚幹。
墨幽就坐在那也不說話,像是在等什麼,果然沒一會兒,就不知從哪兒傳來一聲貓叫,細細軟軟的,緊接著,便從牆頭輕盈躍下一隻貓來,從黑暗處緩緩踱步到了墨幽跟前。
那是隻十分罕見的黑底粉斑紋的貓,深綠色貓眼在暗夜中彷彿兩顆熒熒發亮的寶石,一眨不眨的盯著墨幽。
墨幽將吃食朝貓跟前推了推,那貓姿態優雅的蹲坐在石板路上,朝紙包上嗅了嗅,隨後不疾不徐的站起來走到近前,先是淺嘗了一口,才低下頭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來。
他一直覺得這貓像人,連吃東西的神態都很像,他遇見它時,它正跟其他野貓搶吃的,卻根本搶不過,被咬的一身傷,讓墨幽想到自己從前討生活時的模樣,便每日來這裡餵它。
一開始這貓還很警惕,他一靠近,就弓身呲牙,很是冷漠的看著他手裡的食物,他本以為它只是不想人親近,便將吃食放在那走了。結果第二日來,食物還在原地,幹的不成樣子。
他略思考了一下,便在下次遞食物前,當著貓的面,先自己吃了一口,等到他艱難嚥下後,貓終於動了,踱著優雅的步子來到他跟前,快速叼了條小魚幹就跑。
後來喂的多就熟了,偶爾還會蹭他的褲腿撒撒嬌,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冷冷淡淡的,今日也不例外,貓吃完東西,舔了舔嘴,又舔了舔貓爪,墨幽從腰間拿出水囊來,倒了水在掌中喂給它。
帶著倒刺的貓舌頭刮的他掌心沙沙的,喝完水,貓打了個哈欠,踱步到他腳跟前臥下了,似是知道他心情低落一般,仰著腦袋看他,然後主動蹭了蹭他的手,“喵”了一聲。
墨幽輕柔的給貓順毛,腦子裡想的卻都是司珩,想他們初遇時對方硬拉著要給他蔔卦,想他受著傷安撫小吳小姐,想他給自己偷偷戴花捉弄他,想他擋在自己面前用符趕走山匪,還想在馬車上,他因為自己的話而流露出的怔然、驚訝又感動的神情。
可這些,都只停留在酒樓事畢的那一日。
他想到此,不禁嘆了口氣,伸手將粉斑貓抱了起來,貓掙動了兩下後腿後,就安靜的垂了下來,貓尾慢悠悠晃著,深綠貓眼直直的看著他。
過了半晌,粉斑貓抖了抖耳朵,才聽到被微涼夜風吹起的一聲寂寥的自語:“他是在躲我嗎?”
“你是在躲他嗎?”
“啊…什麼?”司珩正蹲著擺弄花草,洛鳶經過他時,冷不丁問了一句,他一個恍惚沒有聽清,又轉頭問。
“我說墨郎君,你在躲他?”
司珩一低頭,又繼續擺弄:“沒、沒有,我躲他作甚?最近太忙而已。”
洛鳶打量了一下他的背影,簡直跟白菜不想理人面壁時一個模樣:“你忙什麼?人家剛寫完信說想探望你,第二日你就出門把整兩日的活都做了,後來又莫名其妙要回師門看望師兄師姐,可他們都出師走了,你看哪門子師兄師姐?還有那壇酒,一直擺在屋裡是要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