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聽被人摁進熱水裡的時候,心裡多少覺得對方挺直男的。

真是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她吐了口水,從浴缸裡爬了出來,然後溼漉漉地就這麼伏在了浴缸邊緣。

一頭亞麻灰色的頭髮就這麼溼噠噠得粘附在臉上,含水的眼睛魅而不惑地盯著聶燼城。

“先生也真是,捨不得我走就直說,何必非等到人家的車子被大樹給壓了,才去找人家。”她語帶嬌嗔地說,由著自己溼漉漉的身體朝聶燼城靠去。

此時的聶燼城還未洗澡,但他不想跟這麼個女人用同一浴缸的水。

“這麼怕打雷?”聶燼城問。

蘇予聽沒否認,一邊說一邊脫著衣服,“是啊,小時候被雷劈過,差一點就死了。”

“應該劈死你的。”聶燼城哼笑,眉目也舒展了不少。

就好像只有在自己的地盤上,他才會鬆懈下所有的警惕來。

蘇予聽往水裡一沉,雙手捧著泡沫就往聶燼城身上吹。

粉色的泡泡就這麼沾在了聶燼城的身上,蘇予聽瞧著放聲笑了起來,“聶先生,可真的是半點都不懂得憐惜人。我要是被劈死了,誰跟您玩呀……嗯?”

她說完,半跪了起來,伸手就去解開聶燼城襯衫的扣子。

解到胸口的時候,聶燼城驟然一把抓住了她不規矩的手。

“蘇醫生是想醫死我?”

“不治病的時候,也可以聊一聊詩詞歌賦,或者人生理想,亦或者……安小姐的事情。”後一句,明顯是她越界了。

不過聶燼城似乎並不生氣,“小心思收一收,要的太多,失去的就會更多。”

“您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聶燼城睨著她,拇指摁在了她手腕的動脈處,“打我的主意也就算了,連我生意上的事情都動腦筋。蘇醫生,你的工作是要做到頭了。”

“聶先生,哪有人嫌錢多呢?”蘇予聽也不掙扎,身子朝聶燼城靠去。

身上本就有水,這麼一貼,聶燼城的襯衫也跟著溼透了。

隔著半透明的布料,蘇予聽玩味地低頭看了一眼,無賴地吹了一聲流氓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