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正好!叫你一天到晚不長記性!整日的勾搭小三小四!你說你兒子都讀初中了,咋不收點性子?”婦人罵罵咧咧的:“你在死性不改,小心我帶著兒子回孃家去!”

“別啊,媳婦兒,真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人我壓根不認識,我就覺得熟悉。”

“你看誰不熟悉?”婦人連拖帶拽把人弄走了,臨走時還瞥了眼席輕,回頭道:“你別說,剛才那人我也就得有點熟?”

“我說是吧。”男人摸了摸耳朵:“你下次輕點。”

“掉了拉倒。”

大橋已然修好,橫跨曲江水面,橋上人來人往,橋下船隻如星,滿目皆是。

曲水村地處特殊,依山傍水,吸引了不少遊客,旅遊業發展得很好,席輕下了橋,眼前農家小洋房比鄰而立,找不到一點往昔的影子。

正這時迎面走來一個老婦人,身上挎著個包,裡面裝滿了各式花環。

“妹子,要不要買一個?只要十塊錢,這都是我去山上摘的藤蔓,絕對純天然。”

席輕點點頭,隨便選了一個放在裡,仔細瞧了瞧:“你說你是在山上摘的,那你可是這兒的人?”

婦人笑得自豪:“那當然,我是曲水村土生土長的人,咱家祖宗輩就紮根在這。”

“我有個親戚在這,多年不見,想跟你打聽打聽。”她掏出十塊錢遞了過去。

那人雙眼瞬間笑得眯成一條縫:“只要是這個村子裡的人,我全都認識,您家親戚姓什麼?”

“姓駱。”

“駱姓咱村上有三家?你要找的是哪家?”

“駱離。”

“你說的可是駱大娃?哎呦喂,妹子,你來遲了。”

席輕心中咯噔一聲:“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要找的是他,那就回去吧,甭找了,找不到。”

“搬走了?”

老婦人搖搖頭;“不是搬走了,是沒了,人沒了,今年早春時候走了的。”

“你說什麼?”她心臟狂跳,雙眼死死盯著她,抖著嗓音艱難道:“什麼叫人沒了?”

“就是死了啊。”

席輕哆嗦著唇瓣,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死了?”

“妹子,你跟他們家是什麼關係?我看你穿著也不錯,要是能幫就幫上一幫吧,你不知道啊,大娃死了後留下杏花孤兒寡母的,日子過得磕磕絆絆,那狗娃瘦得跟猴似的,衣服都………”

老婦人還在說,席輕完全聽不到,如同失了聰,腦中只有一句話,他死了,他居然死了?她還沒報復他,他怎麼能死?

駱離,你他媽混蛋!

誰準你死的?

“我說妹子,你聽到我說話沒?”老婦人拽了拽她胳膊道:“你跟駱大娃傢什麼關係啊?我咋沒聽說他家還有個有錢親戚?”

席輕慢慢回神,眼裡浮現出幾根紅血絲,她陰鷙的望著她:“他葬在哪?”

老婦人嚇了一跳,嚥了咽口水道:“妹子,你這眼睛怎麼了?”

“我說他葬在哪?”

“這我哪知道?你得去問杏花。”

她掏出一張紅鈔:“帶我去。”

老婦人頓時喜笑顏開,也不怕了,借過鈔票揣進懷裡,掐著嗓音道:“您真是太客氣了。”

她邊說邊帶著人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