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離匆匆洗完澡再出來時,就見方白直愣愣立在門口,他逆著燈光,那雙黑黝黝的眸子盯著他,一動不動,他不禁嚥了咽口水:「你站這做什麼?」

「我要你的衣服。」

「你該不會是…」喻離晃了晃手裡的髒衣服,有些不確定道:「要這個?」

「嗯。」他一把搶了過來:「你們出去一晚上,這上面一定有侯君輕的味道。」

方白低頭嗅了一下,這模樣讓喻離渾身不自在,就好像被嗅的是自己,他商量道:「那啥,小白,這衣服髒了,我要拿去洗。」

「不能洗,洗了就沒味道了。」少年眼神有點奇怪,看得他心底發毛,喻離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小白,你沒事吧?」他有些憂心:「這衣服上都是汗臭味,不洗會發黴的。」

方白抱在懷裡,往後退兩步,戒備道:「你想搶衣服?」

喻離搖了搖頭:「這衣服髒了啊,肯定要喜的。」

「我說了不洗!」少年聲音有點激動。

喻離皺皺眉:「小白你是不是生病了?還是受什麼刺激了?」他伸手要去摸他腦袋,結果少年瞬間抱著衣服跑回房間,「砰」一聲關上門。

喻離覺得不對勁,連忙跟上,敲了敲門:「小白,你開門。」

裡面毫無動靜。

喻離更擔心了:「小白,你趕緊開門,你到底怎麼了?」

門內已經安安靜靜,方白將腦袋埋進衣服裡,目光陶醉。

喻離有些焦急,又敲了敲,門終於開了。

「你幹什麼?」美少年眼神不善,些微不耐煩。

男人要說出口的話嚥了回去,轉而道:「那啥,你能不能把貼身衣褲還我,那是私人物品。」

方白瞅著他,半晌轉身拿了出來:「給。」

喻離紅著臉接過,門瞬間再度闔上,他拍了拍胸口,今晚的小白真的太陌生了。

他想了想之前的事,好像從侯君輕來了之後,對方情緒就一直很亢奮,可是,與今晚的奇怪應該沒關係吧……

他有些不確定,剛進屋,手機又響了起來,喻離眼皮跳了跳,按了綠鍵。

「小離啊,你這個月工資什麼時候下來?你姐姐她跟人家打架,差點把人打死,現在躺在急救室裡,人家上門要賠償萬,三天之內要是不給就要把她告上法庭,你可一定要幫幫她啊,她可是你親姐姐。」一道蒼老又急切的聲音從那端傳來。

喻離揉了揉眉心:「爸,這才月初,我哪來的工資?上個月不是才給你們寄過去八千嗎?之前的兩百萬呢?這麼快花完了?」那是a大為了聘請他,開的條件之一。

老人有些心虛:「你姐姐不是要結婚嗎?那錢拿給她買房了,這才付了一半的錢,你還有沒有,寄點回來。」

「我哪來那麼多錢?上次學校給的兩百萬我全都給你了,爸,你們到底在哪買的房子,那麼貴?」

老人支支吾吾出聲:「你姐姐看上的那人非要在城裡買房,這不,那邊房價貴,兩百萬完全不夠,小離啊,你趕緊寄點錢過來。」

喻離深吸一口氣:「我現在沒那麼多錢,還有他們買房憑什麼讓我出錢?爸,您這樣做對我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