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右眼皮跳了跳,有種不詳預感,他努力壓下異樣出聲:“有水嗎?”

“事真多。”君輕丟出一瓶礦泉水,這還是在基地時換的:“夠不夠?”

“夠了。”他坐在駕駛座上低頭忙活起來,起先還正常,然而他吃著吃著就感受到兩道熾熱的視線,他緩緩轉頭望去,正對上一雙墨眸,深不見底的,他嚥了咽食物道:“你看我做什麼?”

“你當我沒看。”君輕從他中拿過一片餅乾放入口中,眯著邪惡的眸子,笑得詭異。

“你自己沒有?”江離剜了她一眼,他還不夠吃。

“有啊,可是你的香。”

少年:“……”

說不過她,偏過頭兀自進食,待吃完最後一片,包裝袋豁然被人奪去,君輕伸探了探他肚子:“飽了沒?”

江離心裡毛毛的,想了想,決定搖頭,誰知不等他做出反應,身體忽然騰空,車內空間狹小,他擦著車頂被人抱入懷中:“現在該我吃了。”

她嗓音幽幽的,聽得他身體一顫,緊接著,車內燈光全滅,雙被人扣住,又是一夜未眠。

天際月光清冷,月色皎潔,群山連綿起伏不斷,像是條巨龍盤旋在大地之上,秋夜裡冷風颯颯,風吹葉落,無窮無盡。

倏地,一片枯葉落在車頂,沒過片刻便被震了下去,滑到地上,葉落總要歸根。

另一處的許文澤,因為早早被江離甩了,沒有繞進山裡,按照正常路線前進,倒黴的是他行駛到半路,前路忽然出現一堆黑影。

燈光湊近一照,媽呀,全是喪屍!各個青白著臉,還是大晚上的,嚇得他右腳一抖,車速直接飆到最高,撞了過去。

喪屍群霎時如同天女散花,撞得四處飛散。

許文澤等車開出老遠才喘口氣,他定定神,仰倒在駕駛座上,然而一抬頭就對上一張慘白的臉,半卡在車頂的天窗中。

男人當即嚇尿了,操縱著小破車,左甩又甩都沒甩掉,最後索性關閉擋板,眼不見為淨。

可惜倒黴還在繼續,就這時,車子不知道壓到什麼東西,顛了下,那個頭顱豁然滾到車頭上,雙眼直盯著他。

他一哆嗦,方向盤又碎裂一塊,車子直直栽進草叢裡,而那顆頭顱穿過殘破的車前窗,穩穩落進他懷中。

許文澤:“……”

……

次日山中霧氣瀰漫,光線受阻,江離一直睡到晌午才醒。

小人兒腦袋蹭了蹭,從被褥一角探出頭來轉眸打量四周,發現還在車內,他正趴在君輕懷裡,二人一起坐在副駕上。

“終於醒了。”君經將被褥收盡空間,少年瞬間打個哆嗦往她懷裡湊:“輕輕,冷。”

君輕低笑一聲,拿出衣衫給他穿好。

“這是哪裡?”江離趴在窗邊往外張望,眼中盡是好奇:“我們快到家了嗎?”

“對。”她坐回駕駛座,點了火啟動車子,一路上七拐八繞才駛出山區,不巧的是,她才出來沒多久,就碰到了倒黴的許文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