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只能看到背影,若是見了真容,定定會誇上一句: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其之美,即便是陽春白雪之宋玉,側帽風流獨孤郎,鮑美而豔宋文公,蕭蕭肅肅,爽朗清舉,如竹如松的嵇康,亦難比之一二。

就這麼一個傲然孑立的背影就讓百官看愣許久,視線盡數投在君輕身上。

這些目光多是畏懼而恭敬的,今日卻參雜著疑惑和打量。

原身上朝從不穿朝服,平日裡也只著一身白衣,衣袂飄飄,朝內朝外,端得是一派風流。

這樣一個纖塵不染清風朗月般的人物,偏偏卻是個在沙場嗜血成性,能茹毛飲血,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令周邊之國談之色變聞風喪膽,卻讓東臨百姓擁戴能夠三徒成都的存在。

一笑傾城,一笑斷魂,三步之內能伏屍百萬血流成河,殺人如麻,殘忍不仁,狠辣果決,權霸東臨。

想到這,眾人齊齊打個冷顫,這樣一個亦正亦邪之人,誰與爭鋒?

他們還是老老實實聽話,啥都沒命重要不是?

就在百官思緒飄到爪窪國之時,殿內忽然響起一個太監洪亮的聲音。

“皇上駕到。”

瞬間百官跪拜高呼:“吾皇萬歲。”

朝堂之上,只有一襲白衣的君輕依舊站立如松,不動一絲一毫,好看的鳳眸著直視從偏殿緩緩踏入的那抹明黃。

東方離一大早被君輕如x光的視線盯著,略有不自在。

但更多的是驚訝於君輕竟然來得如此之早,今日之前,每次早朝要麼不來,要麼等她龍椅都坐熱了,才帶著一眾侍衛不緊不慢閒庭漫步般悠悠而至。

君輕此刻還有昨日的反常讓東方離費解,心中的警惕卻越發深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個公孫君輕指不定又在憋什麼大招。

東方離踏上臺階,轉身端坐於華麗的龍椅之上,嗓音帶著雌雄莫辨之感,威嚴開口:“眾愛卿平時。”

霎時,百官陸陸續續,不一而同紛紛站起身,持笏板恭敬得體。

當然他們恭敬的人並不是臺上的東方離,而是百官之首煢煢獨立的君輕。

“眾愛卿,有本啟奏,無本退朝。”東方離眸光掃向眾人,不苟言笑,端得幾分帝王架勢。

話音剛落,百官皆側目君輕,見他沒有動靜,心下稍定,有幾人笏板頂端高舉過額,躬身出列。

略施一禮,笏板降低,看向皇帝:“臣有事啟奏,陛下登基已有三月之久,卻仍舊後位空懸,後宮更無所出,臣懇請陛下擇日立後,廣納後宮。”

此人話落,身後出列之人以及朝上百官,紛紛高呼:“臣等附議。”

東方離沒有言語,桃花眸不動聲色閃過一抹戲謔瞧向某人。

由於位置原因,不禁帶了點居高臨下俯瞰眾生之意。

君輕挑挑眉,繼而鳳眸冷冽,微微轉身,掃過眾人,眼眸裡盡是數九寒涼,徹人心骨。

剛站直身子的官員們,猶如一盆冰水從頭淋下,腳發涼,畏畏縮縮的用餘光瞥向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