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廚房內,南頌灌了滿滿一大壺的水,坐在爐上。

像這種伺候人的活她以前經常做,便也得心應手。而對於謝君宥,她知道他一切習慣,在宮裡時作為他的貼身宮女,甚至連他喜歡什麼溫度的水都知道。

南頌憑著曾經記憶,又準備了一些降溫的物品。

等做完這些,她再次來到屋內,卻讓她看見謝君宥與夕兒面對面站著,男人伸出手掌,似在與夕兒做什麼約定。

南頌的心一瞬便提起了。

下意識奔過去,她一把將夕兒拉到自己懷中,生怕被謝君宥碰觸一般,她圓睜了眼:「你,你都與她說了什麼?」

她的怕意讓謝君宥掀起眼簾,看她。

燒的頭腦發脹的男人撫著頭說:「南頌,我不會吃了她。」

「我說過不要讓你靠近她!」她的擔憂沒人能懂,她只怕謝君宥知道夕兒是他女兒,將她從身邊帶離。

謝君宥道:「她剛才在裡面看我,我也僅僅是將她叫來問幾句話。」

「......」

南頌連他的話都不信。

只低頭望夕兒,小姑娘不會說話,卻點點頭,彷彿在同意謝君宥的話。

南頌這才放下心。

她與夕兒說:「快回去,不要再跑出來。」

夕兒聽話的跑回去,進門之前還回頭看了看謝君宥。

男人對她笑了。

等夕兒將房門關上,南頌再也忍不住道:「你以後離我女兒遠一點。」

被她說,謝君宥倏地笑了:「南頌,朕怎麼之前不知你脾氣如此不好?」

「...她是我女兒。」

「所以?」

男人緩了緩神情,面容疲憊地說:「你非要同朕在這種時候吵?」

這個男人,到了這種地步還會這般孤傲,眸子裡不容抗拒的神情讓南頌氣的牙癢。

心情瞬間就不好了。

她想起自己剛才還想著給他燒熱水,為他想辦法取暖,這一刻她只有一個念頭,不想再管他。

南頌扭頭便走,剛才還給他拿的取暖物品全都收了,欲走出去。

「站住。」

男人在後叫她,頭疼的快要裂了:「你又要丟下朕不管?」

「皇上,」她回身冷眸:「你外面有那麼多隨侍,隨便叫一個進來都比我強,我能收留你進來已經是我的底線,其他,你便自己自愈吧。」

南頌定定看他:「廚房裡燒了水,等一會皇上要記得去關火,天色太晚,我該陪孩子睡了。」

她說完這些,氣的往裡屋走。

謝君宥身裹床單,強撐的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