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淵的選秀在一個風光明媚的日子開始。

南漁與蕭弈權收到謝君宥遞的帖子,所以原本沒打算去的,也要去了。

蕭無聽說他們要進宮,也心癢癢,想跟著進去看兒子。

蕭弈權答應。

南漁總是有種錯覺,覺得謝君宥如此迫切的辦選秀,好似就為了怕他們要離開大淵,而故意的一樣。

她與蕭弈權坐在去宮裡的馬車上,低頭靜想。

一入皇宮,在宮道上她就看見很多年輕多姿的女子排成長長的隊,在等候入內驗身。

南漁一眼掃去,發現有不少長相出眾,都是大淵女子獨特的風情,應會得到謝君宥喜歡。

她與蕭弈權到了地方,下了馬車,宮中內侍讓三人等候,皇帝一會便來。

她不經意坐在椅上,喝著茶水看外面。

就讓她,看到南頌。

女子一身宮裝打扮,臉上遮擋著薄紗,光憑露出的那雙眼睛,惹南漁怔了片刻。

她看蕭弈權,好像他也察覺了。

「好像。」

她小聲說了句,眼睛使勁盯著南頌,充滿好奇。

謝君宥一身龍袍行在前面,南頌貼身跟著,眉眼低垂,並未到處亂看。

南漁猜側,謝君宥身邊何時會有一個的宮女,長相還被擋住,只露一雙眼。

而這一雙眼,像極了她。

謝君宥坐上主位,手掌纏的佛珠平靜內斂,他側眼看向蕭弈權與蕭無,聲音低沉:「父親,兄長。」

宥兒,你說你承位怎麼就不與父親說一聲?突然就這樣,父親還未好好與你說說話。」qs

「話,什麼時候說都行,但兄長的憂思,我應該為他分憂。」

謝君宥說的堂皇,身子在龍椅裡坐直,他與身邊太監頷首,示意可以開始。

蕭無沒有與他說上太多話,有些惆悵,坐在側位看著。

此起彼伏的叫牌子,一個個秀女上了殿站在當中任皇帝挑選,一旁的太監悠悠介紹每個的身世。

謝君宥全程都沉靜的看著,此刻又恢復冰冷的神佛,他的目光在每個女人身上停留不超過幾秒,然後決定她們的去留。

南頌是那個負責遞牌子的人。

只要謝君宥覺得還不錯,就會給她們發個位份牌,然後進入下一輪甄選。

可南頌實在是被折騰的太狠,僅僅來回走也要了她命,她一邊忍著難受,一邊站在每個謝君宥留下的女人面前,將一個新的牌子給她們。

南頌聽著她們的身世,每一個都比自己要高貴,她們都是正經出身的貴女,怎能同她一個奴婢相比。

怪不得前幾日還有點巴結她的太監這幾日就不給她好臉色看,還當著她面說,說等到那些主子進來,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南頌從沒覺得自己現在過的是好日子。

她甚至堪堪想,如果那些主子真的來了,皇帝便沒精力來管她,那該多好。

她服侍了幾日,服侍出規律來。如今大淵這個年輕的皇帝僅僅是表面上端的無慾無求,實則這內心,並沒有多麼高貴。

惡劣的很。

折騰她時,毫不手軟。

她艱難地走到新的主子身前,將新的位份牌給她。她的不適讓南漁看在眼裡,不由抬眼,看向謝君宥。

男人冷垂著眼皮,不知再盯誰。

南漁心中有了想法,她的眉心也越來越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