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尹紅珠憋了很久,不得不發洩。

想她兒子同樣需要蕭無的愛,但他平時待他總是理性在前,少卻父親該有的溫情。尹紅珠不禁想到自己前些年的困境,想到她被鳳陽關在暗室裡,曾看到蕭弈權兒時對父親的渴望。

那時蕭弈權尚小,會拉著鳳陽的手問,「爹爹今日還不回來嗎?」

這種情感當時她在暗室裡看的掩面哭泣,而過了這麼多年,終於一家人團圓了好了,蕭無始終未對蕭弈權有過父親的親厚。

這怎能讓她不多想。

她指著蕭無鼻子說:「你就是喜歡元遙是不是?否則怎麼就她的兒子讓你這麼惦記?我權兒是怎麼了,他之前為你自己在北涼承受多少?蕭無!今天我還就要問清楚了,你這心裡到底裝的誰?是不是死了的就是好的?就讓你永遠惦記?你之前帶宥兒去找元遙的墓我說過什麼嗎?我一直在心裡將這些都放下,但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打算不要我們娘倆,專心守著你小兒子是嗎?」

「好啊,你走啊,我也不攔著你,但出了這門,你就再也不要回來!」

尹紅珠講到後面已經淚目,婦人臉上委屈一片,擦著淚將身背過。

蕭無這下徹底慌了。中文網

他搖頭,要解釋,可尹紅珠不聽,婦人捂上耳朵,只顧著掉眼淚。

站在一旁的蕭弈權與南漁面面相覷,她咬了唇角,竟一時不知說什麼。

稍稍拽動男人衣角,與他做個「走」的眼神,蕭弈權壓了她手,站在旁喊了聲:「母親,你也不要——」

其實他想說,對他來說蕭無去找誰都無所謂,蕭弈權早就不計較這些。

正如南漁、尹紅珠她們會為他感到委屈,但在男人心裡,這些事都不是那麼重要。

「權兒,你不用勸娘,娘早就忍了很長時間,一直想說,不是你的事,你快同漁兒回去吧。」

尹紅珠揮揮手,蕭弈權也就不再說什麼。

男人牽著南漁手走了。

而獨留蕭無,他不知要怎麼哄尹紅珠,只來到她身後說:「老夫老妻了,我錯了?嗯?」

「哼,你沒錯!蕭無,你一點錯都沒有!」

「夫人!」

蕭無從後攬住她,將她抱入懷中,一邊為她擦眼淚,一邊發誓:「我這輩子最愛的自然是你,我只是一時激動,想讓宥兒和權兒都陪在我身邊,就說話沒過腦。」

「你走開,蕭無,你說的話我再也不會信了,當年你就是這樣將我騙到手,害的我這麼多年,被鳳陽害成那樣......」

「好端端的,又提她做什麼!我當年若是知道她害你,定砍了她,也不會同她成婚。」

「還說!蕭無你還說!一說成婚我就來氣,你即愛我愛的那麼深,你與她成婚成的那麼早,甚至,你還與她同房——」

「這個...當年的事就不要提了。」

......

南漁仍舊能隱約聽見她公婆的對話,低頭想著,不禁笑了。

蕭弈權問:「怎麼?是不是覺得我父親不如我會哄?」

她搖頭,抬眼看他,「我是感嘆,你父親母親都這個歲數了仍舊能這樣也不錯,還不知等我與你到他們這個年紀,會成什麼樣子?」

男人挑了眉:「娘娘是想吵架啊,那咱們可以試試。」

「嗯?」她有了好奇,「這要怎麼試?」

蕭弈權沉默,片刻又說:「娘娘可以盡情找本王的錯處,無理取鬧。」

最後無理取鬧四個字刺激到南漁,她乾笑了兩聲,驀然踮起腳尖去碰男人的肩,將他壓的彎身一些。

手上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