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院史王朝,不由多看了幾眼。

再一抬頭,笑裡藏刀的靖王,正盯著他。

王朝身形一頓,頃刻領兩人進去:“王爺,您吩咐的臣已經都取出來了,這邊走。”

蕭弈權與他並肩,隨意道:“王大人今年三十有二了?有娘子了嗎?”

王朝應道:“是,王爺記性真好,前年剛娶的正夫人。”

“嗯,那改天本王要去你府上瞧瞧,與尊夫人說說話。”

他的話聽著平淡無奇,但細細琢磨,便能想到,他堂堂靖王殿下,為何要去朝中一官員家中專找其夫人閒聊?

答案,便是這位大人,惹到他了。

蕭弈權最會的就是給人找不痛快。

南漁歪頭瞧旁邊這位冤種,果然從剛才起,王大人臉上脖上,流了大量的汗。

擦都擦不及。

打這以後,這位王大人大氣不敢喘,連頭都不敢抬。

蕭弈權與南漁來到一間堆放書卷的屋子——裡面很大,高聳的書架錯落,每一個閣子中,都有很多用絹布書寫的書簡。

北涼的宣政院,就是專管私密檔案的地方。

每年朝中各部各司所產生的匯總、文書、卷宗等,都會選擇一部分交上這裡,由宣政院內的人稽核後,方才入庫。

所以蕭弈權才要先來這裡。

要重啟南家的案子,需要將這邊的卷宗都帶走,然後再去大理寺和那邊的卷宗合併。

此刻,一張桌上,已經放好了他所要的,王大人懂事,快速退下。

南漁雙膝跪在軟墊上,坐在一邊瞧。

開啟一個卷軸,她給自己做了一瞬的心理建設,才睜眼看。

看了不到一會兒。

她的眼眶就紅了。

再看,已經控制不住的想哭。

蕭弈權聽到動靜,在眾多書架中,看她——

“怎麼了?”

他來到她身邊,彎身一瞧此刻她的臉,不禁有些想笑。

南漁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樣,一顆顆掉落在案几上。見他來,倔強地用手擦了兩下。

蕭弈權用手捧住她的臉,瞧著,聲音溫柔:“還要查嗎?”

“我爹…為什麼當年會給我爹用刑?明明那時皇上還沒定罪,就不怕屈打成招嗎?”她控訴道,將帛書裡寫的內容,都丟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