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龍床上,暄兒沒理她,將頭一撇,預示著他很生氣。

南漁忽然想到,或許可以用這次機會來增進一下這兩人的感情——畢竟現在只有她知道真相,如果以後她真的要說了,也不至於讓兩人太生疏。

暄兒的小心思她懂,孩子無非是哄哄,平時多讓著他就好,可蕭弈權,她聽說之前她去御國寺,他還把暄兒舉起來差點扔了。

她驀然牽住他的手掌,在男人沉鬱的表情下,將他的手掌往暄兒手上一放。

“母妃怎麼會不要你,不止如此,皇叔父也不會不要你。”

“你說是吧,靖王?”

她這話一出,倒讓蕭弈權不太會了,冷冽的男人薄唇都抿成一條線了,仍然目不轉睛望她。

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暄兒坐在龍床上撇了嘴。

一點不相信,小皇帝還記仇呢,之前他與蕭弈權鬧成那樣,雖然後來他親自去府上示好,可在暄兒心裡,蕭弈權嚴肅的一點都不可愛。

暄兒哼了哼。

南漁一瞧,似乎這招不太行。

兩人…縱然手牽在一起,可這表情分明寫著‘不太熟’三個字。

她低頭,看到景垣給暄兒喂完藥,正要拿出蜜餞來。

南漁接過,將蜜餞放在蕭弈權掌中說:“你若是不信啊,那就讓皇叔父餵你吃甜,你瞧他為了你的病,是不是自己也不舒服?”

這樣一說,起了效果。

她兒子最是心軟,小臉瞄過去,瞄到蕭弈權毫無血色的臉,暄兒想了想,將身往他旁邊一靠,有些示好。

張開嘴,“那好吧,朕就相信母妃一次。”

小孩子的手攥住蕭弈權衣角,等待他投餵。

男人蹙了眉。

其實,他從不喜孩子,在沒和南漁有關係之前,像暄兒這種無知小童,最是讓他煩。

動不動就哭,還要哄著,有時候還會無理取鬧,通常蕭弈權見了這種,都會拂袖讓其滾的遠遠的。

暄兒…也是與他接觸後,才慢慢有了改變。

這個孩子身上有南漁的影子,像之前在獸所,他的堅韌與果敢,曾讓他喜悅過。

暄兒還太小,他會有小孩子脾氣也是正常。

蕭弈權凝著孩子無暇的眼瞳,將手中蜜餞輕捻,冷硬的丟到他嘴裡。

小孩子嚷道:“皇叔父!你怎麼好像丟燙手山芋一樣!”

“快吃!別那麼多毛病。”

蕭弈權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