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稱呼,在北涼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

實在是意義上的崇敬太高,所以需要叫這個稱呼的人是打心裡願意才行。

而蕭暄竟然——

眾臣看蕭弈權的臉色複雜了很多,又心焦地開始捏汗。

蕭弈權輕撫小皇帝的頭,將孩子圈在懷中,抬眼:“各位大人,之前你們說本王雖然是先皇弟弟,但後宮事不便插手去管,那麼現在,你們聽清楚了?皇上喚本王一聲亞父,便是將本王待如親父,這往後皇上的家事便是本王的家事,皇上年幼,他無法做決定的事,也可以交由本王去做。”

“你們,還有什麼意見?”

“……”

一眾文官被他問的啞口無言。

蕭弈權又裝模作樣地低頭問蕭暄:“皇上,您有什麼需要臣做?”

蕭暄氣鼓鼓地,“亞父,朕不要母妃去佛寺,朕不要那些娘娘們去殉葬!”

“嗯,臣明白了。”

蕭弈權抬頭:“新帝旨意,你們還想違抗?”

“……”

那些文官平時都自詡赤膽忠心,一切以國之社稷為重。蕭弈權便是拿這個來堵他們,不是很在意嗎,那麼為什麼連皇帝的話都不聽。

一幫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反駁。

蕭弈權冷笑,目光轉瞬落在旁邊幫忙的太監侍衛上,“這個宮中,到底誰才是你們主子?!一個個都想造反?”

“奴才們不敢!”

南漁的身邊頓時跪了一片。

方才還囂張的幾個太監全都嚇的不輕,形如篩抖。蕭暄大概是第一次感受到皇帝的權力,小孩子有些驕傲地揚起臉,學著蕭弈權的樣子。

這時,文官中有個代表出來:“王爺,雖然您說的很對,但這老祖宗傳來下的規矩,不可……”

“說到規矩,本王記得北涼史上曾記載過一項類似事件,當年文帝染病去逝,其後宮妃嬪也是要全部殉葬,但那時承位的孝帝以一句‘朕父皇雖逝,可亞父尚在,不可大行喪葬’為由,便免了後宮所有牽扯,請問,這又怎麼說?”

“這個,這個……”

蕭弈權笑:“而如今,本王這個亞父也尚在,你們卻固執想將後宮殉葬,難道是看不見本王,想詛咒本王死的更快一點?”

“臣等不敢!”

“嗯,那就別說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