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畏縮在川軍團十公里外決意不進軍的虞師,虞師已經在之前的公路高地構築陣地,打定主意要將整個右翼軍攻勢挫敗,撈上一個固守有功的名頭。

若頂在最前面的川軍團戰敗,後續增援抵達也無法維序進攻,只能將戰線拉回。龍陵有一大半都落在遠征軍手裡,往前追擊日軍只不過是擴大戰果,戰果可大可小。

陳餘坐在副駕駛上,伸手感受強風從指尖略過。

川軍團的深入敵後,在日軍眼中或許就是關門打狗,只不過還有煩啦在竭力將這扇門擋住。吃掉川軍團,擊退側翼兩百師,集結兵力攻下虞師陣地,這是日軍能做到的最後手段。看似垂死掙扎,只不過是日軍歷來瘋狂的縮影。

天空淅瀝瀝下起小雨,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

“他們真是該死,好好的大勝偏偏要給打成慘勝,一個步兵混成裝甲團、一個裝甲師,讓他們這群蟲豸毀了。麥,我現在真想那把槍把這群人挨個槍斃,虞嘯卿、唐基,還有他們身後的舊軍閥,統統給槍斃!”

麥師傅無力的哭泣:“為什麼,你們的國家,你們的軍隊為什麼會這樣?明明現在有最好的武器,最好計程車兵,卻沒有一個英明的指揮官?”

“有啊!”陳餘打起精神來說:“副軍座就是一位英明的指揮官,只不過他太耿直,如果能委屈委屈自己,說不定現在已經是軍座了,可惜他太耿直。”

“我們能活下來嗎?”

“只是虞師不來增援而已,還有其他友軍回來的。”

“可那要多久?”

陳餘喃喃望向陰沉的天空:“五小時,或許更短。瞧見剛才路邊跑到口吐白沫計程車兵了,那些是88師士兵,增援很快就會抵達,我從沒想過指望虞師會來增援。只不過是想看看虞嘯卿還有的救沒,現在看來沒得救了。

我會率領一支軍隊消滅虞師,親手把這支軍隊送去地獄。”

“中校。”

麥師傅顯然被陳餘的話驚呆,剛才他以為陳餘是口出狂言發洩怒火而已,現在看來陳餘是真的想要消滅虞師,消滅這些舊軍閥。

“你要殺死那些你曾經的同袍嗎?”

陳餘目光轉向麥師傅冷冰冰看著他:“不知道,有機會再說。但是虞師肯定會被消滅,那為什麼不能是我,體會過黑暗,才會厭惡黑暗,而不是對它感到同情。我是一個絕對的唯物主義者,也是一個想拯救這個國家的軍人。”

麥師傅冷汗直流吃驚的說:“講道理,中校。你現在的樣子真可怕,如果我是虞嘯卿,發誓絕對不會跟你這樣的人為敵,你實在是太恐怖了。”

“恐怖?”陳餘輕佻一笑:“那叫光明,上尉。你不是這個國家的民眾,所以感受不到悲哀,悲哀的是中國民眾之前很長一段時間被他們這群軍閥‘保護’,悲哀的是為了打敗軍閥的革命軍,現在也快成為軍閥,這才叫悲哀,這才是恐怖。”

“你的思想真是······”

憋了半天,麥師傅終於忍不住吐槽道:“簡直想一個共產主義者,我知道共產主義者在你們國家的待遇,這不是貶低你,而是真的很像。”

“哈哈哈~~~”

一路風塵僕僕,全民協助開車跟開賽車一樣,在公路上開的極為痛快,他痛快了,可麥師傅和陳餘就痛苦了。陳餘在副駕駛發現全民協助開車還喝酒,時不時來一口,油門踩的飛起。

冒著細雨飄搖,陳餘返回前線。

吉普車沒有停穩,阿譯便著急忙慌跑來。

陳餘站在吉普車副駕駛座位上,舉起手中的南部十四式手槍向周圍眾人展示:“兄弟們!虞師座的增援來啦,一把我們繳獲的日軍南部十四式手槍,南天門上打的,他還忘了給彈匣上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