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首戰(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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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小山丘腳下,川軍團諸部徹底在周圍駐紮,夜色中明月異常顯眼,銀白色的月光撒落樹梢山林。輕靈空寂的原始森林裡一刻也不停息,夜幕之下,生活在這片森林的蛇蟲鼠蟻、飛禽走獸按照種族天性來生存覓食。
在一頂臨時搭建的帳篷裡,死啦死啦正用他寬大的手掌揉搓自己光禿禿的腦袋,為了衛生安全,出征的將士都剃了光頭。
“行軍打仗,你連行軍都沒弄明白,就想著打仗,會害死人的知道嗎?”
身為川軍團的團長,此時阿譯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低下頭,安靜接受死啦死啦的怒斥。當阿譯把這個想法告訴死啦死啦之後,後者便氣急暴跳,若不是一旁的煩啦和張立憲攔著,說不定阿譯就被死啦死啦踹上幾腳。
死啦死啦伸出指頭對阿譯破口大罵:“三軍未動,糧草先行。你把運輸隊和物資丟在銅鈸,自己帶著兵著急忙慌出發,老子就沒罵你,要不是主力團沒有打通前往龍陵縣城的路,你是不是會一頭鑽進龍陵城?
今時不同往日,我們是出征,不是猶如喪家之犬在緬甸被竹內聯隊追的時候。兩千人的團,拋棄重火力和儲備物資,輕裝突進敵腹,你知道會怎麼樣嗎?”
阿譯把頭低的更深,緊握雙拳,咬緊牙關,牙齒摩擦發出輕微的響聲。阿譯從不是一個善於表達憤怒的人,只有極度憤怒的時候他會拿出長官姿態。
他現在很憤怒,不是憤怒自己的建議被否決,而是為自己的愚昧和莽撞感到憤怒,他在憤怒自己。
外面,煩啦和喪門星舉著火把走進來,他們兩個剛才安排士兵休息和崗哨去了。
川軍團的老人和管事人絡繹到來,看見阿譯被死啦死啦罵的狗血淋頭,陳餘也被罵了一頓,原因是覺得可以一試。但死啦死啦很快就否決,並且不讓一兵一卒離開。
對於戰場,這個瘋子有天然的敏銳度,陳餘也不想公開反對死啦死啦,那就只能委屈委屈阿譯背這個黑鍋。
張立憲不知道那條川軍團回國時找到的路,只能去問身旁的不辣,不辣搖搖頭並不想和他搭話,因為那條路上有一處戰場,埋葬了我們數百位同袍。
一場作戰會議最後不歡而散,阿譯獨自去另外的地方舔舐傷口,別看他現在這幅分分鐘要吊頸自殺的模樣,等明天早上他又是一位充滿朝氣的有志青年,以及一位年紀輕輕便成為上校團長的軍官。
翌日。
清晨時,陳餘坐在一棵被砍斷的木樁子上,手裡拿著飯盒吃飯。伙食不錯,白米飯外加一塊臘肉、一小勺黃豆,別看這樣的飯菜,這已經是國內頂配的伙食。
清晨總伴隨著霧氣,在霧氣中死啦死啦端著飯盒走進帳篷,身後跟著小跟班張立憲。張立憲離開虞嘯卿後選擇川軍團,他現在比煩啦更像是傳令官。
簡單用過早飯後,張立憲走出帳篷大喊:“進來商議作戰,僅限營以上軍官。”
好吧,川軍團營以上的軍官就那麼寥寥幾個,陳餘、煩啦、阿譯、張立憲、死啦死啦。改編後,煩啦是二營營長,三營還是阿譯管理,之前的老兵一營差不多打光,剩下的老兵加強到剩下的兩個營。
走進帳篷,死啦死啦坐在小馬紮上閉目養神,阿譯已經從昨夜的頹喪中恢復過來。
死啦死啦不說話,其他人便一直沉默。
沉默幾分鐘後,死啦死啦睜開眼忽然說:“這仗打的不對,龍陵我們是打不下的,日軍可以拋棄騰衝、拋棄密支那,甚至拋棄緬北也不會放棄龍陵。
龍陵是滇緬路和中印路的交通要道,這仗打的不對。戰報說日軍從騰衝派遣援軍增援,應該不只是騰衝日軍方面,其他方面的日軍也會派遣援軍。這仗打的不對,再打下去我們要被日軍耗死在龍陵。”
“怎麼回事啦?”阿譯不解的詢問。
“豬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