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湖光瀲灩。

內裡的守衛,開始重新排程,眼見著是守衛翻倍,其後連帶著巡防都翻了一倍的人手,各處守衛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見森嚴。

「劉副將?」趙誠心驚,「這可如何是好?」

話,是衝著劉鯉說的。

劉鯉一愣,「我哪兒知道該怎麼辦?這話,不是該去問閣主大人嗎?」

「可是……」趙誠猶豫了半晌,「閣主大人多半也沒料到這樣的場景,怕是一時半會也沒個主意了吧?」

劉鯉不吭聲,事發突然,這祁閣主肯定也沒想到會來這麼一出,估計這會也愣了,若是自己不作為,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思及此處,劉鯉悄摸著上前,行至祁越身側,「閣主大人,是不是先撤了?」

對方人手翻倍,顯然已經不適合偷襲。

若是真的要交手的話,只能硬碰硬……

「來都來了,如何能不戰而退?」祁越沉著臉,「難道王將,軍沒有告誡過劉副將,行軍打仗,最忌諱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動搖君心,是要軍法懲處的。」

劉鯉:「……」

說實話,他是真的沒料到,祁越竟是這般強硬的性子。

聽他這話的意思,是要硬剛了?

「可我們帶來的人並不多,多數還在武由縣外待命,此番去叫人也來不及了。」劉鯉說的是實話,他們這次帶的人的確不多。

平素裡也就罷了,這要是圍剿聖教,還的確是有些吃力,但……他也沒說實話,隨行都是自己的親衛,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一個個訓練有素,遠勝過聖教這等烏合之眾。

「劉副將似乎很不願意對聖教下手,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莫不是……有什麼隱情?」祁越陰測測的冷笑,「你倒不如說說看,是不是有情非得已的理由?又或者是什麼苦衷?」

劉鯉忙小幅度行禮,「大人恕罪,卑職沒有這意思,只是覺得眼下時機不對,若是這點硬碰硬,只怕會傷亡無數。」

「你且去問問你手底下的兵,看他們願不願意為了禮州的百姓,拼一把?」祁越話語嘲諷,「聖教為禍一方多年,百姓苦不堪言,日不得自由,夜不能安枕,生死都不能自己做主,這樣的日子還要再過下去嗎?」

劉鯉張了張嘴,自知沒理,便也沒辦法再多說什麼。

「讓眾人準備著。」祁越下令,「隨時準備動手。」

劉鯉頷首,「是!」

吃了癟,劉鯉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轉頭瞧著扒在樹後的趙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覺得這廝還有用處,這般蠢貨,真想一劍殺了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