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若有所思的瞧著百里長安,她滿臉的悅色,並不像是開玩笑,「你這樣,會讓我誤以為……你是認真的。」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我自然是認真的。」她直勾勾的盯著他,「阿九,娶親了嗎?」

祁越瞧著她,一言不發。

「問你話呢!」她有些著急,「我一個姑娘家都率先開口了,你又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祁越斂眸,「未曾。」

「娶我可好?」百里長安溫柔淺笑,眉眼間滿是期許之色。

祁越徐徐站起身來,語氣略顯微涼,「你確定自己恢復記憶之後,還願意履行這樣的承諾?現在你是金陵,來日你若不是金陵了呢?這承諾可還作數?」

「自然!」她信誓旦旦,幾欲舉手發誓。

可瞧著祁越面上的不信任,百里長安旋即蹙起眉頭,「罷了,發誓這種事情,口說無憑,無以為證,不如我寫一張白紙黑字?若是來日我反悔,你可上府衙告我。」

「是嗎?」祁越面上略顯為難,「這怕是不太好吧?若你是個有頭有臉的大家閨秀,又或者是皇親國戚呢?」

百里長安想了想,「那你就把這東西貼在金陵城的城門口,想來全天下人都會瞧見,到時候我不嫁也得嫁,便不算是自毀承諾。」

「你可要想好了,白紙黑字,那就是板上釘釘。」祁越幽幽啟唇,「一旦落印,便絕無反悔的餘地。」

百里長安鄭重其事的點頭,「你只管放心,我既敢給你這白紙黑字,自然是認定了你,必只要你來日莫作那負心之人,這承諾到死都作數。」

「如此……」祁越轉身就去取了筆墨紙硯過來,快速在桌案上鋪開,「可行。」

百里長安瞧了一眼他嫻熟的研墨動作,忽然有種莫名的怪異,可又說不上來,到底哪兒怪,愣愣的提起了筆桿子,若有所思的盯著祁越。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祁越淡然開口。

百里長安回過神來,捋著袖子便大筆一揮,「誰後悔,誰是狗!」

祁越的眉心跳了跳,意味深長的望著她,「好!」

白紙黑字,一紙婚書。

各自簽字,摁上指印。

「一式兩份,各自保管。」祁越將一份折起,兀自收入懷中,「來日婚嫁,互許終生。恩愛到老,白頭不負。」

百里長安顯得很高興,哼著小調,收起了另一份,「如此這般,便算是你我私定終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