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蹙眉瞧著她,這一聲「禽獸」他可擔待不起,畢竟什麼都沒做過,就平白無故擔了這罵名,總覺得心裡有虧,不是嗎?

「禽獸?」祁越上下打量著她,「你是從哪兒看出來,我是禽獸?還是說,你這打心眼裡把我當成了禽獸?在下何德何能,能但得起你這一聲罵名?」

金陵揉著痠疼的胳膊,眉心緊蹙。

說實話,她是一點記憶都沒有,所以才會覺得……

「那你說說嘛,我到底怎麼回事?」她梗著脖子,一副「就是你、就怪你」的神色,即便是錯了,也得梗成對的。

祁越瞧了一眼火堆邊,她昨晚吃剩下的蘑菇,「你自己做過什麼,還需要我多說?呵!」

見他掉頭就走,好似真的生氣了,金陵才反應過來,許是自己昨天夜裡吃的那些蘑菇……

有人好似說過,蘑菇若是吃不好,會產生幻覺。

「毒蘑菇?」她扯了扯唇角。

竟是這般倒黴?

眼見著祁越轉身離開,她當下回過神來,衝到火堆邊上,將剩下的蘑菇快速塞進了自己的包袱裡,這東西既然有毒,想來留著有用。

畢竟身上沒多少防身之物,總歸是不行的……

眼見著她跟上來,祁越幽幽的轉頭望她,「還跟著我作甚?」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規定了我不能走這條路?」她翻個白眼,拄著杖也走得飛起,只是額角的薄汗,終是出賣了她。

祁越放緩了腳步,「死鴨子嘴硬。」

「鴨子活著的時候,嘴也是硬的。」她反唇相譏,「唯有人啊,才會嘴軟。」

吃人,嘴軟。

祁越眉心緊蹙,這罵人的功夫,都是找誰偷師學藝的?

「出了這個林子,不要再跟著我。」祁越目不斜視。

金陵攏了攏身上的包袱,「你讓我跟著,我還不屑跟著了呢!」

你不讓我跟,我就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