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族內有人瞧不下去了,畢竟祁越一個大男人帶著孩子,還得建個屋舍,實在是費心費力又費神,終究還是給他搭把手。

在祁越與紫嵐換班,下了冰室之後,眾人便一擁而上,抬木頭的抬木頭,建房子的建房子,編籬笆的編籬笆。

紫嵐抱著孩子,愣愣的站在一旁,倒也沒有攔阻,畢竟他們需要這個容身之所。

孩子還小,受不得底下的寒氣,所以只能留在上面,而紫嵐和祁越則交換著來,日夜輪換著守著自家主子,寸步不離的。

「這羊就栓這兒了。」玫瑰瞧著簡易的木棚子,那邊拴著一頭羊,「以後就不必一直偷偷的去。」

紫嵐點點頭,「多謝!」

「他……下去了?」玫瑰蹙眉。

紫嵐頷首,「小主子在這兒,他自然是要下去陪主子的。」

「那什麼……」玫瑰猶豫了一下,「能給我們講一講,小公主和他的故事嗎?」

紫嵐不解。

「我們有些好奇,小公主聽起來很有本事,所以……」玫瑰撓撓額角,「很好奇。」

紫嵐斂眸,瞧著懷中睜著圓溜溜大眼睛的小主子,迎著和煦的微風,終是敞開了話茬,「那我就跟你們說說,主子和祁大人的事情吧!他們呀,是青梅出馬,是兩小無猜,也是生死相許。」

故事很長,過程很慘烈,夾雜著森森白骨,血淋淋的真相……

所有的驚心動魄,都不曾改變兩人的心。

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彷彿是命運的眷顧,讓她命中有他,讓他從此放不下她,兩心相知,生生相許,君若不離,吾必不棄。

天涯海角,滄海桑田。

縱然輪換多少個春秋,也不曾抹去半點執念。

刻在骨子裡的人,是歲月流逝都忘不掉的存在,就好像現在這樣,周遭冷得瘮人,連骨頭縫裡都在叫囂著寒涼,可心裡是暖的,只要握住她的手,只要能與她待在一起,便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

「阿九要撐住,要堅持住。」祁越俯首,在她眉心輕輕落吻,「我與孩子都在等著你,會一直一直等下去,只要阿九還有一口氣,我們就有團聚的機會。」

說到這兒,他哽咽了一下,轉而又笑道,「你是不是還沒抱過孩子呢?小傢伙現在吃得白白嫩嫩的,很是乖巧,你若是能親眼見著,必定會歡喜至極。阿九,睜開眼看看我,抱抱孩子吧!」

冰棺裡的人,睡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安靜得像極了那些……蜷縮在他懷裡的夜晚,若不是怕自身體溫會帶來溫度的升高,累及她體內的蠱蟲活躍,他是真的想抱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