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眾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其後便趕緊將人帶了回去。

「大人?」副將忽然大驚失色。

眾人皆驚,「大人!」

天,可真黑。

冷,也是真的冷。

祁越覺得,自己好似陷入了冰窖之中,周遭被霜寒包裹著,冷得像是抽筋拔髓一般,難受得讓人睜不開眼睛,全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也不知道該做點什麼?

哦,什麼都做不了。

除了冷,還是冷……

耳畔,似乎有人在說話,嘈雜得很,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祁越什麼都不想,只想閉著眼睛,只想就這麼沉睡下去,實在是太累了,連日來的戰役,加之身上的大傷小傷,在很大程度上摧殘了他的身心。

有那麼一瞬,他覺得自己該睜開眼,可又不知道為什麼要睜開眼?

好像,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怎麼樣怎麼樣?」副將身上綁著厚厚的繃帶,滿面焦灼,「大人如何?」

軍醫滿手是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將祁越身上傷口止血完畢,「虧得來的時候,還剩下這麼一點參須,否則怕是這一口氣上不來,人就沒了。」

「無論如何,先***。」副將咬著牙,「大人不能出事,尤其是眼下這種節骨眼上。」

軍醫連連點頭,「我明白的。」

「還有,那個人別讓他死了。」副將面色黢黑,「等著大人甦醒之後,再行處置。」

軍醫了悟,「已經讓他服了解毒丸,暫時延緩了毒性,但……解毒丸不是解藥,只是暫時保他性命無虞。」

縱然是真的有人來救,跑了也是個死。

「好!」副將點點頭,「如此甚好。」

軍醫在盆子裡洗了手,瞧著被鮮血染紅的水盆,不由的眸色暗了暗,早就跟大人說過的,不可輕易服用這藥,會有反噬,可大人不聽,現如今這般狀況,軍醫自認為難辭其咎,著實是心內難受得很。

「大人,能活?」軍醫離開之前,副將又拽著他,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軍醫猶豫了,「只是吊著一口氣,剩下的還是得看大人自己的意志力,傷得很深,氣血兩虧,幾乎是掏空了身子。」

這麼說,應該是很清楚明白了。

副將面色鐵青,默默的鬆了手。

「我會竭盡全力的。」軍醫嘆口氣。

副將點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管回到床邊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