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秋心,不在這裡。

是生是死,無從知曉。

祁越坐在屋頂,瞧著紀鳴德瘋似的在火災堆裡找尋著,大概是不相信離秋心已經死了,所以翻遍了所有的角落。

別的地方都沒有屍體,唯有這院子裡的一堆,燒得都黏在一處,分都分不開,不知誰是誰的焦炭屍體。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的!”紀鳴德像個瘋子一樣,捂著腦袋嘶吼著。

有那麼一瞬,祁越覺得他似乎也不是那麼無情,那麼貪婪,至少心內有一角還是暖的,還是熱的,但也只暖一人。

“大人?大人!”行風慌了,眼下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先顧著保命嗎?一個女人罷了,風光時倒是可以任性,可現在是人命關天,若是再這樣糾纏下去,只怕是連命都得搭上。

紀鳴德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麼,“林翩翩!”

沒錯,祁越提醒過他。

後院起火,後院……

除了林翩翩,還能有誰?

如同瘋了一般,紀鳴德提著劍就往紀家去了。

行風愣了:“??”

這個時候,還要如此瘋狂嗎?

行風不想死,若是之前倒也罷了,還能掙扎一番,可現在,欽差衛隊已經出現,林清軒下獄,而紀家已經被控制,再回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不行,不行!

眼見著紀鳴德走遠,行風掉頭就跑。

他要出城,唯有離開九州府,才能活……

可他還沒走兩步,眼前驟然暗影飄落。

“去哪?”

行風大駭……

哪兒,也去不了!……

紀府。

林翩翩已經收拾好了細軟,衙門那邊的動靜,她已經知道了,這個時候再不走,只怕是要被紀家牽連,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娘?”紀粱心驚膽戰,不知道母親這是要作甚?

林翩翩橫了他一眼,懶得搭理,揹著包袱就往外衝,帶著孩子只會拖累她逃離的腳步,到時候想藏身都沒地。

所以,她沒打算帶走紀粱。

這孩子既然姓紀,那就該跟紀家同生共死,與她林翩翩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