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卿悄無聲息的退下來,且不管對方是誰,眼下不是動手的好時候。

柴房。

“大人?”楚英總算是鬆了口氣,“您可算是回來了,如何?”

沈唯卿瞧著躺在地上的王六子,以及毫無氣力的黑衣人,“帶上他們,進山!”

只怕村口早就有人,想要逃出去沒那麼容易,但如果進山的話……倒是還能有些許活命的機會,畢竟百里長安差來的人,如今多半躲在山中。

他們沒跟著出來,應該是百里長安叮囑過,不許干擾沈唯卿的決定,不許出現在他面前,但是現在,沈唯卿需要他們來救命!

“是!”楚英背起了王六子,而另一名親隨這快速扛起了渾身無力的黑衣人。

沈唯卿出去瞧了一眼,確定周遭無人,這才領著他們快速離開。

不遠處,火光瀲灩。

“他們燒了屋子?”楚英詫異。

沈唯卿沒吭聲,這個時候不能有分毫的猶豫,否則便是萬劫不復。

“大人?”楚英有點心驚,“這不是衝著咱們來的嗎?怎麼瞧著,有點不太一樣呢?”

沈唯卿看了一眼昏迷的王六子,“這小子也倒黴,咱們被他算計的同時,他自個也被盯上了,這能怪得了誰?”

“這……”楚英詫異,“這小子可真是個瘟神。”

悄悄進山,循著原來的路,回到那溪邊位置。

“我記得,他是從山洞裡冒出來的。”沈唯卿輕輕拂開青苔簾子,果然見著內裡一片漆黑,有空間尚存。

楚英驚喜,“大人,可以躲一躲了。”

山洞內,火光升起。

楚英和親隨分別看守一人,而沈唯卿則出了山洞,回來的時候拎著一隻野兔。

山洞距離溪水不遠,所以不必擔心喝水的問題,只要能填填肚子,就可以撐到天亮,到底是縣衙的人,若是青天白日也敢肆意妄為,此處距離金陵城那麼近,早晚是要出事的。

所以,這些人只配晝伏夜出,藏如鼴鼠。

“有點燒。”楚英說。

王六子傷得不輕,所以起熱是最正常不過的。

眼下能問出點話來的,是另一個人。

遮臉布早就被扯下,此番他躺在那裡,渾身乏力,饒是能開口說話,卻也是氣息奄奄,聲音孱弱如蚊蠅。

“你找的東西,和他們找的一樣?”沈唯卿坐在邊上。

如此這般,也不算是嚴刑逼供,但毒是沈唯卿下的,又算是動了點手段。

男人氣息奄奄,不吭聲。

“不好好說話,可見這舌頭也是不要了!”楚英冷然,“要試試看分筋錯骨的滋味嗎?呵,我倒要看看,你能死鴨子嘴硬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