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百柒拾壹回 幫源洞中聖公出(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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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龍嶺失陷,“宋江”等人何在?
戴宗這一問,眾人齊把頭點,都不由看向伍應星:
方七佛臨行前交待的明白,他留下了兩員飛將、五千銳卒,供梁山兄弟驅策。
這等實力不算單薄,依託烏龍嶺這等險關,縱然失守,總也不至全軍盡墨,無一個曉得他下落的。
伍應星愣了愣,尬笑道:“兄臺不知,那官兵來得突然,又極兇猛,小弟同他一戰,命也險些留下,急急奔回告訴,又豈知貴兄弟的下落。”
祖士遠等暗暗嘆了口氣:你既果然不知,先前卻出言不遜,豈不是人家手中的大把柄?
戴宗瞪起眼道:“我只道那勞什子烏龍嶺失守,是你親眼所見!你既一概不知,如何說我等草寇守不住那嶺?”
伍應星分辯道:“官兵來的勢大,若不是烏龍嶺失守,如何至於大軍殺入?”
戴宗冷哼一聲,搖頭不再同他理會,只看向祖士遠道:“祖兄,戴某初來乍到,不識貴處地理,倒要請問一句,是不是隻有烏龍嶺丟失,官兵才能大進?”
祖士遠點了點頭,正要說是,忽然腦中電閃,猛想起一事來,驚聲道:“哎呀,伱若不問,祖某幾乎忘了,那山中有條少為人知的小道,足以繞過烏龍嶺,莫非竟是被童貫找到了?”
伍應星也是一震,暗叫糟糕,口中忙道:“那個小路,甚是冷僻,又廢棄了數十年,便是山民亦多有不知,豈是這般容易被他找到的。”
戴宗嘴角掛起冷笑,抱拳道:“找到也好,沒找到也罷,此事若非眼見,總是難知詳實——還請祖兄差遣一個路熟的人,待戴某做起神行法,同他去烏龍嶺走一遭,自然探知明白。”
伍應星連忙道:“哎呀,戴兄不可!官兵旦夕便要殺來,若是路上撞見,豈不是羊入虎口?”
戴宗冷笑道:“不勞擔心,戴某隻兩個人前往,人少目標小,官兵便渾身是眼,也難踩住我的影子。”
祖士遠聽他言語,決心已下,曉得若再推搪,必然結怨,當下看向夏侯成,夏侯成不待他開口,起身抱拳道:“方圓百里,山中路徑,都在末將胸中,不如末將隨戴大哥走一遭,必能繞過官兵。”
戴宗喜道:“若是如此,戴某深感其德。”
當下去告訴了安道全一聲,便同夏侯成兩個出門,懷裡摸出四張甲馬,兩個腿上各自繫結,喃喃念動口訣,扶住夏侯成便走,但見二人腳下風生,快似奔馬一般,倏忽去得遠了。
祖士遠等人眼睜睜見了,都是大吃一驚——
原來睦州四周山高林密,若是不識路途,難免迷路,先前戴宗來時,便用神行法先到歙州,覓艘快船順水而來,祖士元等人不曾親眼見他使神行法,聽他說起,總覺多少誇張,如今才知真個不虛。
僉書桓逸嘆道:“梁山中有這等奇人異士,可見興旺,伍將軍卻不合口不積德,這戴宗見了他的兄弟,把這番話頭遞去,便是人家口中不說,心底也必小覷了我明教。”
祖士遠狠狠盯了伍應星一眼,嘆息道:“事已至此,好在七佛子同他甚是交厚,回頭讓七佛子領著應星,去同他斟酒賠禮,好賴圓過這場。”
元帥譚高則道:“道歉之事,眼前不急,真正急者,童貫大軍殺來,只怕我等不足以抵擋。快快讓人去通報聖公,盡起幫源洞精銳,同他決戰,才是緊要。”
祖士遠連連點頭:“正是如此,正是如此,茲事體大,你二位領率眾將,牢牢守住城池,我親自走一遭!”
當下騎一匹慣走山地的好馬,帶了“刺虎槍”白欽隨身護衛,兩個飛奔幫源洞去了。
原來方臘自起兵以來,定了永樂年號,又定都清溪,大造宮殿,但平日起居,卻多在幫源洞裡,那洞亦是明教總壇所在,洞中聖火,常年不熄。
這幫源洞所在之處,乃是清溪西北四十里的群山之中,背靠一嶺,名天都嶺,幫源洞主入口正在嶺中,其內勾連縱橫,恍若迷窟,可藏萬馬千軍。
天都嶺下,有一清潭,佔地數十畝,其水清甜甘美,潭水流向西南,匯入練江。
祖士遠二人一路狂奔,翻山越嶺抵達幫源洞,守門的兵將見是右相親至,自然不攔,那洞裡通道闊達,足以奔馬,祖士遠輕車熟路,很快便找到了左丞相婁敏中,將近日諸事悉數告知。
這婁敏中原是清溪縣教學的先生,肚裡有些文章,一手劍法亦頗不凡,跟隨方臘多年,亦是教中五散人的身份,因他秉性持重,故付以左相重任,一向隨在方臘身邊,幫他理政治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