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寶這已經是死了第二次了,二回生,二回死,再來第三次估計就熟了。

徐橫舟看到劇本里的這句類似旁白的話有點震驚。

怎麼著,危笑這是把《老男孩》這部電影的劇本也給搞了個穿越的元素?

這是寫《仕女升職記》這部電視劇的劇本給寫熟手了?

讓他想一想啊,在他看過的所有現代電影中,穿越這個元素用的最徹底的,腦海中第一個蹦出來的那一定是《夏洛特煩惱》。

反正穿越這個元素,在影視作品中其實是比較常見的一個元素,主要體現在編劇們對這個元素的瞭解是非常多的,時不時也會想說要用一下這個元素,但是展現到觀眾眼前的時候,這個元素又出現的比較少了。

因為穿越是很難拍的,對劇情的設定,導演的理解掌控和演員的演技要求都特別高。

怎麼把能夠把一個明顯脫離事實的東西拍得足夠真實呢,這裡面大有學問。

要麼乾脆就不往真實的地方拍,比如說去拍一些偶像劇,倒是可以用用穿越的元素,但是如果把穿越的元素放到正劇裡面,那一定會涉及到一些更加深刻的線索,以及各類連鎖反應。

而電影中表現形式不同於電視劇的一點,就是他對真實性的要求足夠高。

就算在拍很荒誕的劇情,也是會需要把大家拉入那個故事體系中,體味到其中的真實的。

徐橫舟不知道危笑要怎麼在劇情設定上面體現出這一點來。

他帶著這樣的疑惑接著看劇本。

發現危笑寫劇本的功力實在是很強了,他本身就是畢業於央戲的電影電視系,專門搞影視劇作的,理論一套一套的,後續又跟著姜聞拍電影,每一部電影的劇作都有他的參與。

而姜聞的電影先不說他的成功和失敗吧,但每一部電影裡面的劇情都是環環相扣,每每都有天才的創意,能夠驚豔眾人。

其中危笑的功勞不可磨滅,他出力良多。

而且相比較於電視劇的劇本創作來說,電影的劇本創作對危笑其實是更加熟悉和精深的。

徐橫舟看著看著劇本心態完全就變了,從一開始想要校對劇本,甚至說在考察這個故事、這個劇情到底能不能夠真的拍成一部高質量的電影,到後來慢慢的變成了讀者心態,完全地沉浸到了劇本中所寫的故事裡。

他感受到了這個短篇故事中每一個性格鮮明的人物的喜怒哀樂,感覺與他們一起同樣經歷了一段有些荒誕,有些離奇,卻又極為真實的生活。

看完最後一個字眼,徐橫舟甚至都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第一次有了那種希望,對方加更寫續集的衝動。

就算是日常都好,他想要看到更多,想要與這個故事中的人物一起經歷更多的事情。

徐橫舟覺得這種狀態很神奇,因為劇本和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劇本是分段式的,一個一個割裂的劇情描寫。

轉場是比較生硬的。

而具有良好的連續性和節奏性,更能夠讓人有代入感。

反正徐橫舟之前看劇本的時候從來沒有產生代入的感覺,大多數是處於一種理性分析的狀態,想著如果自己是這個人物的話,應該要怎麼表演,怎麼把這個情緒表達出來?

危笑這個劇本卻已經透過他生動的描寫,把這個人物直接刻畫給你了。

徐橫舟看完一遍之後,就總有一種自己在抄作業的感覺。

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是要二次創造一個角色,而是要努力地、真正地去模彷,去靠近,去把這個角色從劇本中再現出來。

聽起來好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工具人。

但事實上,對於一個演員來說,能夠完全將一個歷史人物或者是中的角色再現出來,讓觀眾感受不到一點違和感,並且直接用這個角色的名字去稱呼這位演員,才是對他們表演的最大認可。

可能和大眾想象的不一樣,一般毫無根據地靠自己的想象去給一個角色亂加戲,那叫戲霸。

而一個真正的熱愛表演的演員,所謂的戲瘋子應該是那種為了貼近角色,可以儘量縮減自己的表演細節的演員。

所有的表演都是為角色服務的,能夠將角色完美的再現出來,那才是最好的表演。

所以如果角色有原型或者是對方能夠給到更加具體的描寫,比如說一個幾萬字的人物小傳,對一個演員來說,進行這種表演甚至比那種所謂的直接給一個大概的人設讓其隨意發揮,要來的更有挑戰性一些。

徐橫舟看完一遍劇本之後,神情嚴肅了一些,又重新從第一個字開始,再次翻看劇本,一邊看一邊進行校對,然後一邊默默的將文字中對角色的一些細節的描寫給認真背記下來。

他讀到其中幾個對主角描寫的詞語時,目光凝了凝。

——痴肥,早衰,目光呆滯。

他其實很想演這個主角的,也就是肖大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