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汌這位導演在圈子裡出了名的脾氣暴。

劉業聽到陸汌這話,也就是又露了個笑,依然沉默著。

徐橫舟有那麼一點沒弄清楚情況,只好也跟著笑回了一句:“陸導好,我是徐橫舟,一名演員。”

陸汌點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徐橫舟,彷彿他是什麼絕世大美女似的:“我知道你是個演員,而且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演員。”

“……嗯。”徐橫舟憨笑。

陸汌話語一轉:“但這是我從別的導演那邊聽來的,你是不是一個真的好演員,不是靠別人說的,我得親自量量你的斤兩才知道。”

“再怎麼量斤兩,徐橫舟也不會去你那劇組演什麼“角川正雄”的,您還是哪來的回哪去吧啊。”

“誰說的。”陸汌怒目而視辦公室門口聲源處。

常繼紅站在辦公室門口,臉上還是溫和的,但說話卻毫不留情:“我說的。”

陸汌神色變幻,有些訕訕地:“你不是開會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你就趁著我去開會不在這個空子,想把徐橫舟都給騙走是吧?”

常繼紅搖搖頭,搖搖頭,眼神卻在視線一直到處亂看,但就是不往她這邊移的劉業身上,第一次露出除溫和之外的不客氣的眼神,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劉業你這個不爭氣的,我讓你帶一帶徐橫舟熟悉一下環境,不是讓你把他帶進溝裡去的。

你說你自己不聽我的,非要去闖《金陵碑》這個大坑,現在好了,這電影被限了又限。

你沒被跟著禁演了,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她說到這,眼神又恢復了溫和語,重心長地衝著徐橫舟這邊說:

“你別跟劉業學啊,這個劇組是真的不能進,而且劉業好說歹說演的是個正面角色,你要是進的這劇組,陸汌導演可打算讓你去演一個人人喊打的角色。”

徐橫舟聽了這麼幾段對話,倒是摸清楚了一些狀況了,他點頭:“好,我聽常姐你的。”

常繼紅對徐橫舟的回答非常滿意,欣慰地看了徐橫舟一眼的同時,又丟給了劉業一個嫌棄的眼神:

“你帶著徐橫舟去公司上上下下地逛一圈,介紹他了解一下情況,我和陸汌導演有事要談,靜江你也留下來。”

劉業沉默著帶頭出了辦公室的門,徐橫舟拄著柺杖跟在後面。

往外走了五六米,劉業才鬆了口氣的樣子,臉上也浮現出一些笑容來,倒沒有剛才那會兒靦腆的勁了,但也沒有立刻主動和徐橫舟說話。

徐橫舟也跟著沉默了會兒,終於開始理解陸汌的心情了。

這確實是指望不上劉業先開口搭話了。

山不就我,我就山。

徐橫舟問出了自己今天來這邊見劉業影帝的一個目的:“劉業老師,我聽說國劇院有三輪面試,每一輪面試分別要考教的內容都有些什麼啊?”

這問題他其實早就問過陳建賓老師了,對方就一個回答:“多看書,少打聽。”

徐橫舟就還是想打聽打聽。

陳建賓老師不給他說面試的具體情況,劉業總該給他說了吧?

劉業看了徐橫舟一眼,這才說了今天與徐橫舟見面後的第一句話:“你放心,常姐不會放任你跟著我進坑。嗯,今天陸汌導演非要跟著我過來,我也不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