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春晚?

倒也不是不行。

問題是他這屋子裡面沒有電視啊!

徐橫舟回覆:“客觀條件不允許,我這沒電視啊,怕是看不了。”

劉亦茜:“給你十分鐘,你想想辦法。”

雖然不知道小劉這是鬧的哪一齣,但是對方都這麼要求了,徐橫舟轉身就出了家門,想了想朝著一條小巷子走去。

昨晚又拐的,走了五六分鐘,停在一家掛著稍顯破舊寫著“電器修理鋪”牌子的門店前停了下來。

捲簾門雖然拉著,但是最底下的縫隙中卻透出來一些光亮。

可見裡面是有人在的。

徐橫舟想了想就開始拍門。

一邊拍門一邊喊:“陳叔,我是徐橫舟,您可以給我開一下門嗎?”

很快,裡面就傳來了一些動靜,捲簾門被半拉開,被他喊作陳叔的人從裡邊彎著腰探出個頭來,看一眼徐橫舟,確認了人之後就招手讓他進去。

徐橫舟彎腰跟著進去之後,找到了一些熟悉感,將從家裡帶來的水果放到一進門靠左邊的圓桌上,轉身熟練地把卷簾門往下拉。

原身之前讀大學的第一年,就在這邊兼職打過工。

他看一眼橫在陳叔脖頸之上的猙獰傷疤,記憶裡陳叔因為這一道不知道跟袁的傷疤失去了聲音,不能說話。

所以徐橫舟都沒等對方露出一個疑問的眼神,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陳叔,我來你家看電視來了!”

陳叔:???

好吧,對方最終還是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徐橫舟撓撓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想了想,鄭重道:“有一個對我來說還挺重要的人,讓我一定要看今天晚上的春晚,但是我家又沒有電視,剛好陳叔你這邊有很多的電視,所以我就來了。”

他這麼說著,指了指陳叔這個小修理鋪的地上擺滿的電視機零件。

怎麼辦?這些零件看起來很沒有說服力的樣子。

但他總不可能說他認識的其他人在除夕夜都是一家老小其樂融融地一起過大年,他也不好去打擾。

唯獨陳叔是他認識的所有人中,唯一會在過年的時候孤身一人的人吧。

這點情商還是得有的。

徐橫舟說完也不管陳叔有什麼反應,硬著著頭皮,自來熟地就去開啟這間屋子裡面唯一的電視。

好在陳叔並沒有說些什麼,也沒有用動作去阻止他開啟電視機,反而是給他搬了一張椅子,示意他坐著看電視。

徐橫舟哪好意思立刻入坐,他把椅子讓給了陳叔,自己從旁邊又搬了張椅子過來,衝陳叔說:“咱們一起看春晚吧。”

陳叔看徐橫舟一眼,點點頭,從旁邊把自己剛才在徐橫舟沒來之前就正修理著的一個收音機拿過來放腿上,然後示意徐橫舟自己看春晚,他坐在這裡用餘光看幾眼就算參與了。

也行。

徐橫舟掏出手機給劉亦茜發簡訊:“我找著地方了,鄂省電視臺是吧,我現在調臺。”

他一邊拿著遙控器調臺,一邊盯著手機等一個回覆,結果以往幾乎是秒回的劉亦茜,這一次隔了挺久都沒有回覆。

五分鐘之後,徐橫舟還在盯著手機看,想著劉亦茜為什麼不回覆呢。

電視劇傳來一陣激昂的樂曲聲。

他下意識地抬頭,就看到一個身著白色古裝的窈窕女子在舞臺唯一的追光下劍舞。

身姿矯矯,劍如游龍。

這劍光閃閃的,看得他心驚膽戰之餘,又感到震撼。